谢肆尘一副压不下嘴角的痴笑模样。
忙应下纪濯,约定好明天的见面时间地点。
再一抬眼,只见对面八只滴溜溜瞪大的眼睛死死盯着自己。
谢肆尘拇指一按,屏幕熄灭,故作遮掩地轻咳了下,只那一双快扬到天上的桃花眼藏不住的笑意:
“明天有事,就不陪你们了啊。”
说着,赶在谢母和谢奶奶憋不住出口的一瞬,转瞬先一步迈上台阶,带笑的语气从前面慢悠悠飘来,
“嗯,找你们儿媳妇去。”
*
这天是个阳光明媚的好天气。
昨天纪濯说会带一个朋友,不,准确来说,是因为那个朋友才来,但这些在谢肆尘眼里都不重要。
纪濯过来,和他一起,四舍五入,这不就是他和纪濯约会吗?
瞬间被这个认知愉悦到多巴胺疯狂分泌。
谢肆尘思索了一圈,又把林逸叫过来,好给那朋友有作陪,也为自己能跟纪濯有更多相处机会。
至于为什么找了林逸,这小子别的不提,眼力见是挺足,而且知分寸,不然像赵以荣那几个唯恐天下不乱,虽然是发小关系更近,但说起话来一句比一句不着调。
纪濯脸皮薄,两人现在这微妙关系,让谢肆尘生怕哪一句不对把人吓跑了。
而且,他自己心里也没底,不确定要不要开始当那个道德盆地的插足第三者。
直觉纪濯和顾盛堰并不是那么感情深厚——反正如果是他,决计不可能放任着家人欺负纪濯,更不可能在订婚后冷冰冰的分房,把纪濯一个人丢在小房间呆着。
可这种事怎好直问,这次约出来,固然是想和纪濯共处,也是想旁敲侧击下。
吃够了被人捷足先登的苦头,这一次他一定不会再放手了!
瞥了眼激动又忐忑的林逸,谢肆尘道嘱托:“等会儿,你把纪濯朋友招待好。”
开车的林逸飞快应道:“你放心吧肆哥!”
谢肆尘没说话,透着后视镜直直盯着,那一身的压迫感实在是不容忽视,没几秒,只当是普通招待的林逸意识到什么。
张了张嘴,摸不准谢肆尘是不是那意思,硬着头皮缓缓问:“是要我把人……支走吗?”
一般社交局上,到最后谈事时,两方的下属会带着人借故避开,只留下双方决定者,谈笑风生中,商议最后合作事宜。
只是……肆哥有什么好和纪濯商谈的啊!
还让他把对面人一起支出去!他第六感隐隐觉得,这个支走怕不是一天的那种。
“你看着办。”点到即止,谢肆尘收回目光,压迫感骤然褪去,转而望向窗外。
林逸张着嘴,表情变了又变,是个大直男着实是半天也想不明白这其中原因。
最后觉得,估计是那顾盛堰又不干什么好事,又把人家小美人折腾进来赔罪的。
……造孽啊!
不过,谢肆尘看人还是很准,林逸虽然直男脑子不太好,但行动力属实max。
一眼瞧见纪濯二人时,瞬间噔噔蹬跑下来,还不等作何反应,已经热情迎着兰笙上了副驾。
然后拉开车门,将懵懂着的纪濯请到谢肆尘所在的后排。
一串动作行云流水,兢兢业业当起车夫。
库里南后排十分宽敞,可纪濯却莫名觉得特别闭塞,好像整个空间都被压缩了一般,旁边谢肆尘那铺天盖地的强烈存在感快要将自己淹没。
明明在微信里还是自己大着胆子提出的这次出游。
可真到了谢肆尘面前,却是这样的怂,之前鼓起勇气的小人瞬间偃旗息鼓,好像跟犯了躯体化反应似的,僵硬着一动不敢动。
但是心跳的极快,砰砰砰的,那掩藏不住的喜悦快要将自己炸掉。
蓦地,旁边传来动静,只见谢肆尘整个人半侧过身,手肘搭在中台上,一种极慵懒的亲近态度靠近纪濯这侧。
视线里出现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握着瓶拧开的水递到纪濯面前。
低磁嗓音在耳边响起:“喝点吧。”
靠过来的谢肆尘离得很近,酥酥痒痒的,这下纪濯觉得自己不止心脏要炸掉,耳朵也要麻掉。
“谢谢。”长睫闪动,纪濯下意识抬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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