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眠察觉到他的小动作，瞥了一眼，风轻云淡的说了这么一句话。

“你明知道——”

脚背多了一道重量，不是很痛，但足以让江嘉阳闭嘴。

出来混迟早都是要还的。早知道就不狐假虎威，往江淮眠碗里放香菜了，都是报应。

他用筷子挑出一片小点的苦瓜：“区区苦瓜而已，我江家男儿郎压根没怕过。”

筷子和被夹住的苦瓜以一种潇洒的姿态入了嘴。

十秒钟之后，江淮眠给江嘉阳递上水。

“江家男儿郎？”他眼睛上下扫射了几次，玩味地勾起唇角。

江嘉阳扭曲着脸喝水，舌尖都是苦味的他此刻功夫搭理江淮眠。

两人的小动作都被桌上其余两名女性看在眼里。

“这就是相爱相杀的兄弟情吗？”

白绮桃看的津津有味，也夹了苦瓜吃。苦是苦了点，但它清热解火，能促进食欲。

“他是怎么做到又好又坏的？”

“江淮眠对他弟一直都这样。”

江母眼里流转着怜爱：“吾儿，不当男儿郎也行，为娘我正愁缺个女儿。”

“咳——妈妈，你真的爱我吗？”

江嘉阳一口气喝完水，忿忿地用纸擦嘴。

“你怎么能质疑妈妈的爱呢？我可是在你没出生的时候就给你添置不少衣服了。”江母嗔怪地反驳道，“你小时候不也很喜欢吗，这就没印象了？”

“可那是裙子啊！”江嘉阳回忆起来就觉得痛苦。

小时候不懂事，妈妈安排什么他就穿什么，对自己的穿着完全没意识辨别。

“承认吧妈妈，你一直希望我是个女孩！”

“何止。”

“啊？”江嘉阳没想到自己一句玩笑话能被自己妈妈承认，并且听起来还有其他消息。

江母以随意的态度说出自己内心真实的想法：“我还希望你哥是女孩呢。”

江母的原生家庭重男轻女，父母偏心的做法让她非常厌恶，甚至厌恶延续到了自己孩子身上。

不是说真的讨厌孩子，只是比起男生更喜欢女生。

奈何天公不作美，两胎都是男生，她失落了好一阵，然后想开了。

“孩子生下来不就是给玩的？要生要养的，我当女生打扮打扮不过分吧？”

她怀着这样的想法给儿子买了裙子在家打扮起来，算是满足自己的小心愿。

考虑到孩子心理健康，他们再大了些就没让穿了。

江淮眠：“真的只是为我们心理考虑吗？”

“当然，你妈妈我可是很为孩子着想的。”

江淮眠没说话，但是眼里的探究说明了一切。

“好吧，还有部分原因是，你们长大不可爱了，我没心思打扮了。”

“果然......果然是这样！”

江嘉阳撇嘴，脸上写满了“我不高兴”。

刚还在笑嘻嘻的打闹，现在就噘嘴不高兴。情绪变化的太快，让另外三人都有些不知所措。

“怎么了？”

白绮桃担心他是为小时候穿裙子的事不高兴：“想开点，穿裙子挺好的，至少......至少能凉快不少。”

江淮眠偏过头，手握成拳抵在嘴边，小声嘀咕：“哇，好烂的理由。”

然后他后背被白绮桃捶了一拳。

江嘉阳还是撇着嘴不高兴。

手肘撞了撞江淮眠，白绮桃眼神示意江淮眠出个招。

抬头看了眼，江母也把希望的眼神投向他。

江淮眠背负众望地前去交涉：“帮你写1/3的暑假作业，说吧。”

“才1/3就想让我开口？”江嘉阳扭头，“说就说。”

他很清楚自己讨价还价只会输得更惨，最开始的退让才是利益最大化的时候。

“妈妈你说实话，以前给我准备的裙子多数都是我哥剩下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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