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绮桃上台后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拿着话筒和杨讲师大眼瞪小眼。

杨讲师先发制人：“全年级这么多人，唯独你被选中了。孩子，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我真够倒霉，你也够倒霉。

“不知道。”

杨讲师走近几步：“意味着你足够幸运，能获得多少人求不到的指点！来，这有几个问题，我问你答。”

并不是很想回答。

但面上还是很礼貌的回了句：“请说。”

“你是谁？”

“地球人。”

“这个答案……”杨讲师心里咯噔一下，这个玩笑般的回答可不是好兆头。

他马上调整好自己，问出以往演讲都会问的问题：“你父母以后指望谁？”

“他们自己。”

坏了，如他所料，对方的回答真的不按套路出牌。

“社会进步指望谁？”

“社会上的每个人。”

“国家富强指望谁？”

“全国人民共同努力。”

有问有答，答的却全不在他想要的点上。

不应该都回答的是“我”吗？

清奇的回答让台下的躁动声没之前那么强烈了，反倒是震惊和恍然大悟的视线增多了。

原来还有这种非第一视角的回答方法。

杨讲师缓了一下，在脑子里飞快想出对策。

既然正面煽情走不动，如此只能换个策略走愧疚式抒情了。

“很有思想觉悟，我再问你几个日常的问题。”

白绮桃依旧不是很想答，但还是得给对方应有的礼貌。

“爱打游戏吗？”

“还行。”

“上课爱睡觉吗？”

“一般。”

“作业会按时完成吗？”

“不太会。”

“学什么的？”

“文科。”

“你知道自己与文科年级第一的差距有多大吗？”

前面都是模糊式回答，不过这个问题可以给出准确答复。

她点头：“知道。”

杨讲师舒了口气，还好，这几个问题没超出控制。

一秒切换情绪，颇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无奈：“既然知道自己的不足，为什么不去改变？难道你就甘愿落于人后？第一可以是别人，第一为什么不能是你呢？”

一口气蹦出好几个问题，配合手部动作一起十分有气势。

“我......”

白绮桃话筒才举起就被打断。

“孩子，此时不努力更待何时？想想你母亲枯槁的双手，爬满皱纹的眼角，日渐蜡黄的脸颊，消瘦的双肩，你还忍心辜负她吗?”

倒是先听她解释啊，把父母搬出来干嘛。

白绮桃面露笑意，可眼神却不似面上温和：“见过我妈么你就这么虚构她外貌，她可没你说的这般丑，给她道歉，也给我道歉。”

林芸女士生活过得比她这个苦逼高中生滋润的多。

“啊，抱歉。”杨讲师被对方突然不悦的语气镇住，脑子还没反应过来嘴巴就先道歉了。

白绮桃勉强原谅他的冒犯，把之前想说的话补充完：“还有，我是那个第一。”

一句话炸懵了杨讲师。

谁是第一？

怎么不早说？

再这样下去，这将是他职业生涯有史以来遭到最大的挫折。

没事，他将扭转万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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