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应生立在门口,连忙鞠躬点头。
何定贤却举起手叫住:“稍等。”
“何长官,有什么吩咐?”黄有维按下心底不耐,面上却笑的开心:“要什么好酒好菜尽管提,只要能够买的,就一定有!”
“黄老板真是大方。”何定贤付之一笑,语气依旧平静:“只不过,我喜欢把事情谈完再吃饭,免得浪费粮食,让大家都吃不饱。”
“毕竟,每次吃饭都掀桌,形象不好。”
黄有维脸色耷拉下来,一众老板们也默不作声,黄老板沉重的道:“何长官有什么条件,开出来吧。”
“不是同你们谈条件,伱们没有同我谈条件的资格,只是饭要吃的开心,总得同朋友一起食,酒要饮的痛快,也得跟兄弟一起饮,我得要把不同路的人赶下桌,我才吃得下饭。”
这一番话里的威胁非常露骨,杀气更是溢出齿缝,黄有维不复先前客气,收手而立,回到主位上看向他道:“何长官,这桌子上坐的都是业界同仁,你莫非是想一个吃独食。”
“小心噎死呀!”
“后生仔!”
何定贤双手握住球杆,猛然侧身甩起,杆尖划过一道弧线,猛然击破一颗头球。
“嗙!”
毫不留情的一杆重球下,黄有维脑袋就像充水气球般爆开,红色血水四处飞溅,人也转了一圈摔倒在地。
桌边十三名钱庄老板被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得心脏狂跳,好明明事情还可以谈,好好的一餐饭,怎么说动手就动手?
真不把五邑商会放在眼里吗!
区区一个探目就算有总华探长撑腰,怎么够资格在酒桌动手。
何定贤却甩手再将球杆重重砸在实木桌上,将木头都砸出一个豁口,继而一脚踩在椅子上,叼着烟斗环顾众人一圈:“把钱庄底帐全部交出来,规费重新定,往月的事情可以既往不咎,但是警队绝对不能收的比鬼佬少。”
“呼。”他松开一只手摘下烟斗,吐出口气,目光一个个转过去:“包括金管局的那一分也先交给我们。”
“将来,所有的规定,警队订,所有的规费,警队发,叫你们金管局的头来警队拿钱。”
“就这样简单!”
这一杆不是为猪油仔出气,阿仔的气有人去出,这一杆是为了脸上的面子!
他的人!
不是什么瘪三都能动的!
与此同时,这一杆也图穷匕见,将警队最新的内部意见,正式向整个江湖公开,服、不服,结果都摆出来给大家看。
醒目的人,眼下就该猜到七分,识趣的低下头,可港岛地下混乱已久,各行老板们威风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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