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清远的站在那里,全身洁白如雕。微微一笑,只是手指轻轻的——勾了一勾。
池雨的剑立即脱手,飞出,落地。
池雨大骇。全身紧张了起来,面前栾之这般只是勾了勾手指便卸了他的剑,他自然知道不是栾之的对手,是断然不可能冲上前来先动手的,栾之看了他一眼,手腕一旋——
池雨全身僵硬。动弹不得。
“你……你是什么人!”
栾之也不靠近,声音清淡而远:“我是什么人?你能被我这样召唤而来,这一路上你就没有想过,是谁能这样召唤你?”
池雨面色躲闪,未言。
来自神识的召唤,连传音这种实体语言都没有,几乎是灵魂上的牵扯,让他的身体本能的向召唤者走近,由不得他自己控制。
栾之垂眼,再抬起时多打量了他几眼:“你一身宫服,看起来在梵妖七界的宫中谋的职位也不低了,想来过的应当不错。”
“这,关你什么事……”
栾之再笑,只是这般简单的轻笑,都那般风采无双:“你不必对我这般戒备,你这般防备无非是因为之前的事情没让你记得,你之所以可以被我这样召来唤去,原因很简单,你当时从死境重生,是我救的你,你身上有我渡去的修为,我召一召自己的仙力,不是什么难事。”
如果要是告知给池雨,他是自己的神识所化,他未必能够接受得了吧。
一提到这件事,池雨的戒备果然卸去大半,这件事只有他自己知道,没人知道细节,他清清楚楚的记得自己当时应当是绝对不可能有生还的机会的,后来突然之间就活了过来,并且怎么获救的这个过程,他一点都不记得,直到这一刻之前,他都仍然想不明白这期间到底发生过什么。
别人问起,他就简单的说靠着自己爬上来的,是以,没有任何人知道。
这人立即便就说了出来,可见,是真的。
先前以为是敌人,现在瞬间变成恩人,他欣喜若狂。
看着池雨目中的感激,栾之不想直视,微微移了移目光,道:“仓一柔可还好?”
池雨怔了怔,似乎有些不大明白自己的大恩人何以问起仓一柔,但是他脑子转的很快,瞬间便想起自己重生的那天,正正就是仓一柔险些被处以极刑的那天。
半晌,他抬眼:“仓一柔很好,非常好,好到……好到似乎再也不需要别人的帮助,就可以活的非常好。”
栾之听了这话很诧异,记忆里仓一柔是要处以极刑的,而且在那之前仓一柔活的可不怎么样,她是弓月的神识所化,仙力修为什么的他可不敢恭维,就算再是被池雨所救,就算后来有他的叮嘱,池雨倾尽着全力保护着仓一柔,可这种安全也应当是建立在池雨的庇护之下,但是眼下听池雨这话的意思,再看池雨这有些萧瑟的神情。似乎这些日子下来,事情上了不一样的轨道?
“她在梵妖七界,不是很……很弱吗?”栾之道:“不需要他人的帮助就可以活的很好,这是什么意思?”
池雨抿了抿唇。笑容有些苦涩:“她再也不是以前手无缚鸡之力的那个弱女子了,她现今也再也不需要依仗任何人……”他话一顿,后而摇头苦笑:“不,她便就是以前被人欺负,也从来都没有依仗过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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