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他只需要再做最后一件事,仓一柔可以完全彻底的醒来了。
池雨面色上从未有过的温柔,笑了,若不是他在仓一柔昏睡的那一瞬察觉出仓一柔本是一缕神识所幻化,也不会拼了命也要护仓一柔周全到现在。既然是有人施了神识于此,那人便早晚有一天会来这里,只不过他没想到,弓月本人竟然完全不记得这件事罢了。
不记得也好。不记得更好。
至于他大功告成之后,关于弓月本人将不复存在之事,他不难想象到时候要迎接的是这些人什么模样的狂怒,不过这都不重要了,他只想真真实实的看见仓一柔,醒来而已。
迟霖飞上江面。此时太阳已经升起,日头高高在上,整个世界都一片白茫,鹅羽绒雪疯狂的下着,这次与前两次不同,连气温都低了下来,这些绒雪触在手上,是真真切切的寒凉,而此时江面虽未结冰,却仍旧是敲打不动,只是因为天亮之故,再向江底望去却是不能再看到那个明显的位置。
过不了多久这里又会汇集百姓了,这般大的动静,一夜过去,再是不明里也猜得到定然与仓一柔有脱不了的干系,而且现在紫姬也离开了梵妖七界,叛烙若是还在算不能出一分体力起码也能帮着周旋一二,现在人手剩下他们三人,委实有些不够用了。
栾之这样召着天雷是不可能再设结障的,光天化日下,见晴朗朗的天空好端端的这一方头顶上乌云避日,漫天的层云之中,隐隐瞧得见黑压压的东西正在急速靠近。
东泽一直盯着天上的动静的,目光突地一缩:“果然怕什么来什么,栾之你疯吧,这下子麻烦了,我知道你这么个劈法,你自己没被耗死,玉帝老儿也得过来把你笑死。”
这么一句话的当口,那黑压压的东西已经可以看得清晰了,正是闻风而赶来的一些颇有修为的上神以及天兵天将。
“他这般在这梵妖七界折腾,保不准天庭那些子闲人还以为这梵妖七界是要出什么大神了,渡劫遭天雷这么多道,数都数不清,放眼望去,九重天上谁渡天劫飞升之时也没被这么劈过。”迟霖皱着眉道。
栾之自然是失去了理智了的,东泽与迟霖此时在这个当口还不忘拿他打趣,他却半分也不计较,迟霖睨了一眼,望见的,是他那一对已经劈红了的眼。
东泽错开一步全身戒备起来:“栾之,你别在这里费力了,梵妖七界处处都是结障,池雨连定神箍都能搞到手里来,用来护仓一柔的肯定是更厉害的法器,这江水与逝川池那边都是连着的,再不然你去上游试试看,这里有我与迟霖帮你周旋着,你再不赶过去试上一试,可来不及了”
迟霖眨了眨眼:“我可没说要和你在这里帮他打掩护”
嗖。
一道白光一闪即逝,消失无踪。
迟霖看向远方:“他也有这么听话的时候”
东泽折扇一收,笑着仰头等着天兵天将下来:“迟霖,你说,栾之这次能不能完胜而回”
迟霖微微挑眉:“那你先说说怎么才算是个完胜”
“当然是救出你的世侄女,然后大家平安无事离开这鬼地方回天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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