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五章</P>
“脱、脱鞋？”</P>
陈多子、卢育和还没发话，陈母已经率先出声。</P>
赵福生抬头去看她，仔细打量这个人。</P>
这老妇人六十出头的年纪，肤色略惨白，法令纹很深，眉眼间笼罩着一层愁苦之色。</P>
她梳的头发很是简单，只用了一根木钗盘发，显得有些素净。</P>
妇人的身材十分矮小，比陈多子矮了一个头的样子，背脊略有些驼，瘦得仅剩皮包骨，她的另一个女儿陈来子扶搀着她，对她颇为畏惧。</P>
被赵福生一看，陈母有些害怕，但脚步站得很稳，没有后退。</P>
赵福生一见此景，心中很快对这老妇人有了个大概的印象：此人看似软弱无能，实则内心固执。</P>
“你有意见？”赵福生笑了笑，看着她问了一声。</P>
不知是她语气温和，还是因为面带笑容的原因，陈母竟一时忘了畏惧，也跟着笑道：</P>
“这位女大人——”</P>
她话没说完，赵福生就笑着将她话打断：</P>
“大人就是大人，还分什么男女？”</P>
“话不是这么说的——”陈母温声细语的笑着想反驳，但赵福生再次打断她：</P>
“那你就不要说。”</P>
陈母被她连着两次抡白，笑容变得勉强，又转头去看自己的女儿。</P>
可是此时甲板上共有万安县、昌平郡两大镇魔司的人在，哪里轮得到卢家人发声。</P>
陈来子不敢看母亲的眼神，陈母笑意一淡，脸上就有些不快了，又看向女婿：</P>
“姑爷——”</P>
卢育和就道：</P>
“大人，女子名节——”</P>
“命都要没了，还谈什么名节。”赵福生闻言就笑了，饶有兴致的看向卢育和：</P>
“你知不知道你们沾染的是鬼案？你又明不明白丁大同允你们同行的意思？”</P>
“……”卢育和沉默。</P>
这时陈母再度出声：</P>
“就是要脱鞋看，此地人这么多——”她看向武少春、刘义真等：</P>
“大人要看就罢了——”</P>
赵福生脸色沉了下去。</P>
孟婆性情温和，怜爱的看了一直没出声的卢珠儿一眼，想打圆场：</P>
“大人——”</P>
她还没开口，赵福生就道：</P>
“不可回避。”</P>
她说到这里，叹了口气，解释道：</P>
“孟婆，我们办的是鬼案，少春等人虽说驭鬼，可其实办鬼案的经验都并不丰富，每次遇鬼，都是摸索前行，同时也是积累经验的好契机。”</P>
卢珠儿此时被厉鬼标记，胡容等人全都看不出端倪，蒯满周却看到了血脚印。</P>
“我们驭鬼者份属镇魔司，解决鬼祸、办鬼案是我们份内之事。”赵福生平静道：</P>
“人命关天，我们驭鬼者的命也是命。与名节、道德相比，孰轻孰重得分得清。”</P>
她的话一说完，孟婆怔了一怔，接着脸上露出愧疚之色，低声认错：</P>
“大人说得对，是我想差了。”</P>
“不是你想差了——”赵福生摇了摇头，没有再说下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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