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五章</P>

武少春听到这里，简直两眼放光。</P>

“是鬼案。”他笃定道：</P>

“鬼案无疑了。”</P>

按照过往规则，方捕头还担忧自己这一趟过来会遭斥骂，也怕镇魔司将案子推往衙门头上。</P>

此时听到武少春的话，心中那块悬起的大石才终于落地了。</P>

他想了想：</P>

“大人先前提起臭味儿，还说酒臭，我倒是想起一件事了。”</P>

“什么事？”庞知县听到这里，急道：</P>

“鬼案关系生死，你小子尽量要将事情说详实了。”</P>

方捕头连连应是，讨好的道：</P>

“先前没想起来，是疏忽了，该打、该打。”</P>

说完，他举手就扎实的往自己脸上抽了两个耳光。</P>

灯光下，他脸颊迅速浮现出两个通红的掌印。</P>

武少春道：</P>

“现在说也不迟，你发现了什么？”</P>

方捕头没见他喝斥，心下一松，也顾不得脸上火辣辣的疼，就说道：</P>

“我进了贺家院子就闻到一股臭味儿。”</P>

那味道也不大好形容，既是有粪便排泄物的味道，也混杂了汗味、体臭，还夹杂着一股食物酸腐的味道。</P>

“院内摆了好多腌制的菜堆，那也臭。”开始方捕头没反应过来，直到他为了查案进入这些发现了骸骨的人家，“一进门那味道都有些熏眼睛了，我眼泪直流。”</P>

仔细想来，这些臭气里还有一种很令人作呕的酒臭。</P>

“武大人形容得特别好，像是喝醉了酒又吃了大荤的人朝我打了个臭嗝——呕——”</P>

他说着说着，干呕了一声。</P>

从贺家院子出来后，他就觉得自己身上臭，像是粘了什么脏东西似的，头发也油，像是已经几年不洗，油垢凝结成一块。</P>

内里说不定有虱子在钻动。</P>

这样一想，他的头皮突然钻心的痒。</P>

方捕头忍无可忍，抬手想去抠。</P>

就在他举手的刹那，庞知县突然发出一声惊呼：</P>

“咦？你的手指——”</P>

方捕头一听这话，强忍脑袋的搔痒，将手举到面前。</P>

只见他的五根指甲已经黑了大半。</P>

初时庞知县还以为他不讲卫生，指甲缝里堆满了油垢，但他一出声后，武少春定睛一看，就知道不对头。</P>

他一把将方捕头的手指拽住。</P>

“啊！”</P>

方捕头发出一声惊恐的低呼。</P>

三人目光下，只见他的指甲以甲床的底部开始发黑，黑气顺滑甲盖的周边围绕一圈，使得方捕头的五指呈一种不健康的乌青之色。</P>

“这、这——”</P>

方捕头吓了一跳，又举起另一只手，两只手指头都已经泛青，甲盖中间还勉强呈惨白色。</P>

武少春目光一凝，将他的手举到鼻端闻了闻。</P>

一股淡淡的恶臭扑鼻而来。</P>

方捕头身上的气味儿就是从这甲盖处传来的。</P>

武少春顿了顿，以另一只手去压推他的甲盖——诡异的事情发生了。</P>

那甲盖底下连接的不像是血肉，而是以腐烂的淤泥将手指与指甲相粘合，随着武少春轻轻一推，完整的指甲盖一下就被推了下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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