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医几十年,可是头一回遇上这种事。
心里恼火,面上笑得温和,他问齐妙,“这本是救人之方,怎么在姑娘眼中倒成了害人的,还请姑娘说个明白,让老朽心服口服。”
齐妙要是七八十岁的郎中,孙太医心中可能会好受一点。
毕竟对方年长,经验丰富点。
齐妙也不客气,应道,“药若不对症,再好的方子都是虎狼之药。李夫人乃是虚症,可太医您开的方子却是针对热症。”
“胡说八道,李夫人乃是数脉,不是热症又是什么?”孙太医敛了笑容斥道。
他认为齐妙完全不懂医,根本就是来找茬。
“孙太医,人如果虚弱得厉害,元气大虚,这脉也是数的呀,可不能因是数脉就认为绝对是热症。”齐妙毫不客气的反击。
稍顿,她续道,“李夫人从生病至今十几日,所有大夫开的方子皆是苦寒泄火之药,若真是热症,李夫人的病早该好了,不会危重至此。
“李夫人现在肾经里冷若冰窟,阳气升腾,全聚于上焦,故夫人现在咽喉肿痛难忍,全是肾阴虚的缘故。”
大家都没有说话。
他们看齐妙的眼神是复杂的。
没人相信十来岁的孩子会治病,但听她一番言论,却又不像胡编乱造。
沈氏则有些惊喜。
“一派胡言,李夫人病未愈的原因,乃是药的分量不够。”孙太医犹自辩解着。
李青源垂眸思量着齐妙所言。
母亲病了十几日,所有大夫皆说母亲体内有热,苦寒之药不知服了多少,按理说早该痊愈才是,不会越喝越严重。
越想越认为齐妙说得有道理。
他抬头看向张妈妈,又看了看孙太医。
张妈妈意会,对孙太医道,“太医请随老奴去前厅用茶。”
李青源拱手道,“太医请先去,晚辈随后就到。”
孙太医看着齐妙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太医请慢走。”齐妙微微一笑,不介意他的态度。
送走孙太医,李青源看向齐妙,试探着问,“不知五小姐会不会开方子?”
“嗯,我这儿正好有一方可治夫人的病。”齐妙点头。
“那就有劳五小姐。”李青源作揖道谢。
齐妙也不多言,走到桌旁提笔写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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