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雪闻言,微微一哂流园的自由开放,真是他这样传统帝王之家出来的人,难以想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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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这样毫无阻拦地一直走向了流逐风居住的寝宫,其实所谓的宫殿,并没有像其它国家那样巍峨大气,只是一个装饰稍显华贵,占地面积比寻常人家大一点的宅院而已。放在天朝,大概裴若尘的府邸也敌得过它的规模。
可是那种浓浓的人情味,宫里每个人脸上真挚的笑与崇敬,都不是建筑所能取代的。
贺兰雪走上了最后一个长廊,迎面,却有几个小丫头在那里边笑边语。
贺兰雪本打算快速地越过她们,却又冷不丁地听见了伊人的“伊”字。
一女孩说:“少主对伊姑娘可真好,当初伊姑娘被发现晕倒在林子里的时候,少主脸都白了,可不是担心吗”其实是担心伊人跑到流园和他成亲。
“是啊,伊姑娘住在宫里的这段时间,都是少主亲自照顾饮食起居,一有空就泡在伊姑娘房里,羡慕死我们了。”其实是商量着怎么让伊人逃跑的路线。
“还有啊,伊姑娘眼睛不好,少主还亲自去求独孤先生呢,你说,独孤先生那么神秘危险的一个人,还被少主亲自请下山,为伊姑娘医治。真让人感动。”一女孩啧啧道。
“刚才还看见少主抱着伊姑娘”另一个女孩还没说完,贺兰雪已经听不下去了。
不是说流逐风对伊人没意思吗还整出那么多事情干什么
他郁闷地向前走了几步,右边走廊上突然传出一阵轻笑声,许多宫女涌了过来,拿着手帕掩着嘴,笑眯眯的望着前方。
贺兰雪心中讶异,也随着她们的视线望过去,果然,迎面走来了两个人影,或者说,一个人影。
流逐风抱着伊人,健步如飞。
“没听见。”流逐风笑得一脸幸福,得意洋洋地嚷道:“到底喜不喜欢”
“很喜欢啊。”伊人凑在他的耳边喊着答案,脸上亦是一轮春日般的笑容。
贺兰雪的脚像长了钉子一般,钉在了原地。
流逐风旋风一样走近,又旋风一样走远。
最近的时候,伊人与贺兰雪只有一廊之隔。
她的脸,甚至是面向他的。
贺兰雪清晰地看见她的眉眼,她笑起来时露出的,小而细白的牙齿。转瞬离开。
贺兰雪呆呆地站了许久,然后转身离开,慢慢地从大街上踱回去。
他有很多想不通,可又要说服自己毫无理由、毫无道理地去相信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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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到了客栈。
第一天出现的小丫头正站在客栈门口焦急地张望着,见到他,一面嗔怪地迎上去,道:“公子怎么可以乱跑呢流园可不是公子的地方。少主没有坏心,公子等三日后就明白了。”
三日后,便是流逐风与伊人的大婚之日。
贺兰雪抬眸,淡淡地看了她一眼。
小丫头本还想说什么。可是被贺兰雪这样一瞟,突然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那样的眼神,那样漂亮的眼睛里蕴藏的眼神,让小丫头心疼了。
“你也别难过,回来就好”到头来,小丫头竟想安慰他。虽然不知道到底要安慰什么。
贺兰雪神色平静,眸地的困惑与忧愁如烟如雾。美得让人恨不得把心都掏出来给他,只要他能开心点。
贺兰雪果然有妖孽的本钱。
流逐风出了后门,一直跑到了流园后山的禁地。守在入口的官兵见是流逐风,自然不加以阻拦,他又跑了许久,跑过一个扑朔迷离的溪流密林。终于停在了一个山洞前。
流逐风放下伊人,他拍着石壁,口中一声一声呼喊着“师傅”师傅。
山洞里回音袅袅,没有人应。
流逐风又使劲地拍了拍石壁,冲着
空旷处喊了一句,“师傅,我不跟伊人成亲了,我现在就把她送出园去”
“不行。”浅浅的两个字,响在伊人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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