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大房之中,刘春看着眼前一地凌乱的碎瓷,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自从分家之后,老爷的脾气就越古怪起来。
起先刚分家时候,她只是觉得这一下终于有了自己的家,比从前跟夫家兄弟住在一起要好多了——最起码,她是这府里正儿八经的女主人了。
不像从前住一起的时候,上头有个老夫人,左右还有两个比她贤惠能干的妯娌。
那时大房根本全无地位,每日就如同仰人鼻息一样……
可现在……大夫人刘春站在一地碎瓷之中,茫然地看着外面。
老夫人如今住着后罩房,按说主屋里这么大的动静,后头应该也听得见。可她远远望去,那屋中静谧的就像没住人一样,甚至连个好奇探头看的丫鬟都没有。
而厢房里住着两位少爷——三少爷沈初辉、还有老爷从族里过继来的沈初保……
初辉就不用说了,现如今身体越不行。从前要是听见这么大的动静,他总要哼哼两声,召个下人进去问问的。现在,大约是知道他爹有了能跑会跳的“新儿子”……主屋这边再出什么动静,他也不闻不问了。
而那个沈初保——
刘春想到这里,胸中一股闷闷的邪气无处释放。
她是续弦的,娘家也没什么本事,自己也不漂亮不会讨好人,嫁进沈家之后就一直在伺候这病秧子父子俩。伺候老爷倒也算了,老爷身子再不好,最多也就是药不离口。
可三少爷初辉,那可是原配夫人留下的公子。
她这心里始终都别扭不喜,再加上初辉病得更重——连挪个地方都得人伺候的那种。
这可是活活累了她几年!
广告位置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