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众会指挥官行进时踩的猫步极轻微,旋绕于镜碑的他,半颗心都必须放在周围环顾里,免得温月发起突袭。
对于温月的了解,合众会资料众多,非常清楚这个女探员的战力之彪悍,一旦近战格斗,四五个人都很难制伏住她。
“你正在离开心灵追思……”突如其来的女声打破了寂静,指挥官陡然扭转过头,然而这种十有八九是声东击西的小计谋。也不至于这么容易上钩。
通讯后分过两个队员,一对一的确不是对手,但谨慎的二对一足以坚持到大部队到来。
指挥官脚步微微急促,展厅棱面下的水波映射出冷硬的钢色防弹面具。裸露的水泥墙壁不知是建设时就如此,还是日渐褪化。一扇扇完全反映的镜门滑开合拢。
“你正在离开心灵追思……”又一道女声响起,与指挥官并肩的装甲步兵立马回身。两人继续前进,闪过一面面他们自己的脸庞。
烈红杀过!
指挥官脸庞变迭间递来了一柄太刀,指挥官当下用力一倾,撞进躲在此地守株待兔的温月怀里。
温月太刀毫厘之差!
叠紧的对方反而成了分散的难处,狭窄通道内不容两人腾挪空间,指挥官掣出短矛回以颜色,结果挥到半空就有莫大凝滞力量拦住。
温月一边加大外骨骼过载抵御住,一边凌厉的太刀攻势打得指挥官不断回拳防守。这种情况根本无法开枪!一旦一梭子打成了跳弹,里面的人全都得死!
但温月敢。
温月一腿当胸踢去,令对方倒飞出去,趁着一秒空隙,温月拼着军刀顺着脸庞割下,几乎直到胸口,反手拔出了92式!
“砰砰!”
温月被扣住手腕,一连两枪,擦着指挥官下颌血痕飞出,子弹果然在水泥墙壁外来回反射。火花四溅间却是温月先一阵僵硬。
没待指挥官发狠,中了自己跳弹的温月猛一额撞,攥着指挥官的手一拉一推,几欲卸了胳膊,与此同时,92式朝着对方就是数枪连射。
“叮!”弹头撞着短枪枪尖,一缕墨绿色气雾飙发出来,相持不能变成角力,腾出手的指挥官飞喘过来,踢开了温月,二人不进反退。
指挥官抓起腰间的冲锋枪即是平射!
“簌簌簌……”密集弹雨尽数射中!但温月面前不动,唯有冷峻瞳色。
温月竟然是用胸口防弹衣,硬生生接住!
这是总和上万焦耳的动能!温月,就硬生生抗下!即便自己胸骨要碎裂,心脏要停止!
“啊!!!!”
指挥官的吼瞬间传遍展厅,连展厅中浮游着的黑雾也为之一滞。
指挥官的疯狂叫喊无济于事,迎面而来就是温月的太刀。
置之死地而后生!
“嘭!”指挥官手臂防护,那子弹难以击穿的嵌层刷地刺透,太刀一连刺过了手掌。
指挥官吃痛之下仍是不得不死死抵住,反手扒住温月,使之无法空余,连声喊着:“杀了她!杀了她!”
喊声既然已出,旁边的装甲步兵赶来,吐气开声间,一声清亮的女声叱喝!
短枪朝着温月飞来!
短枪已是掷出,持枪的女步兵抽出腰间短刃即是扑来,她防尘围巾后的苍青面孔游动着挥之不去的灰气。
温月旋即抬腿一脚,如此直接的直踢自然是击不中的,但马女步兵突兀间像是漏算了一下似的,本该游侧而过却是不偏不倚地踢中。
“嘭!”蓄足了力的重踢,靴钉锲入膝头而带血勾出,女步兵瞬时倒飞而出,砸在墙壁,镜柜之下,这个女步兵仍挣扎着扔出短刀。
温月吼叫着与指挥官角着力,突兀的刀飞来,正中温月后心。
“呃啊!”
扎中后心的刀刃爆发出的剧痛,倒是让温月眼睛发红,指挥官只得眼见太刀一丝丝逼近,无论如何挪动,就是一座山峦岿然。
“噗嗤!”刺刀没入心口,一应力量如潮水般褪去,甫被刺破心脏,指挥官即瘫软下去,任由刺刀穿透背心,曳行出一滩血迹靠坐着垂首淌出涎水。出气多进气少。
在这个将死之人血色的视线里,那个同样狼狈垂危的保卫局探员拖着腿,一步一踉跄地往反方向行去。
那该死的,六十年都没崩坏的系统广播在嚷嚷着“您正在离开灵魂反思展……”。
温月闷哼一声拔下了背后的刀,渐次模糊地勉强看清了刃刃。
“当啷”一下刀坠开。爬起身的女步兵被温月当面一拳,击得口鼻喷血后仰而去。
被一拳打折的女步兵喘着气,鼻息急促,并未追击过去,而是一手扶着墙,箍住诡异地软趴趴下的左小腿。
“咔哒”一声活生生复位回去,几分僵硬,苍青脸庞泛上谈不上任何美感的酡红。她再无利器或是枪支,她俯身看向死去的指挥官,把扎进他心脏的太刀取出。
一柄沾着心头血的手柄刺刀牢牢握紧,朝着折返回来的温月,砍去!
两个女人,没有废话,没有仁慈,所以她毫不拖泥带水地一刀直下,直取心脏。
停于心脏之外。
疲惫至极的温月拦住了刀刃,前后心都是伤势,她的二十六年从未停歇过的心脏有些累了,这颗拳头大小的肌肉团终于感到了疲惫。
温月回掌击歪了刺刀,扑身而上,两人绞倒一块。
温月的枪戟变得很短,一次次地狠命扎着对方腰肋,肉眼可见的血窟窿一次次喷涌出淡薄的血液。
而温月自己,也在被对方的太刀不断砍着胸口,这是胸口,创伤累累的胸口防弹甲胄也许下一刻就会碎裂,温月的心脏就被捅穿。
温月扼住对方咽喉的手掌始终未放松一次。
温月注视着对方,这个素未谋面的女步兵,两个年纪相仿的人,此时生死搏杀。
枪戟停留在一坨烂肉里,这个苍青脸色的女步兵仿佛回到了平常,只是唯一能证明她曾是生命的温热鼻息消失了。
但赢家的温月,同样满身疲惫。就这么耷拉着脑袋,跨坐在她身上,过了几秒,也可能是过了许久,才有力气颤巍着手,探到腰肋间的太刀,拽出,然后颓然摔倒。
温月已经累了。
展厅中的三角阶梯点缀着起本不属于这儿的红玛瑙珠子,若是仔细去看,并不难发现沁着郁紫,平躺着的尸首,头颅靠着头颅被180度扭住了尸身大腿处。从阶梯走过,能看见似乎有两人在依偎着审视镜碑罢了。
镜面走廊中,斑驳裸露的水泥墙壁尽数喷射状的红迹,一人静谧靠坐,一人悠悠朝天,一人歪头倾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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