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麒云恍然道:“不错不错,徐某真是怠慢了,两位姑娘,请请请,快请府中叙话。哦,对了,我还忘了介绍,这位仁兄姓李,李玄成,乃当今国舅。”
当今皇帝万历年岁也不大,他母亲李太后的这位幼弟年纪只比他大了几岁。李太后能以小门小户家的女子身份被选入宫中,直至成为皇后太后,自然百媚千娇,天香国色。她这幼弟与她一母同胞,又岂能长得差了,当真是丰神如玉,清俊温文。
夏莹莹正有求于人,便没露出她的刁蛮性子,依着中原礼节,向这位国舅爷敛衽福礼,李玄成连忙伸手去搀,手刚伸出去便觉不妥,忙又缩回来,尴尬地笑道:“姑娘不必拘礼,请,快请入府。”
徐麒云看见李玄成的局促模样,不禁暗暗失笑:“这位国舅爷自幼向道,据说早有心出家入道,潜心修行的,不想一见这位夏姑娘竟这般失态,莫非竟是一见钟情,喜欢了人家?”
徐麒云把展凝儿和夏莹莹请进府去,听她们把叶小天的身份情形说了一遍,压根就没把展凝儿口中这位忠肝义胆两袖清风为民请命耿直忠良,却被奸臣构陷含冤入狱的青天典史和刚才在轻烟楼前遇到的那个煽风点火架秧子起哄,害得他不得不与人赌上一局,眼看要赔光所有私房钱的混账王八蛋联系起来。
徐麒云满口答应道:“你们放心,南京城衙门虽多,可有权接收犯官的却也不多。今日天色已晚,此时派人去,恐怕各衙门已经没了人,待明日一早,徐某就派人去各衙门口帮你们打听打听,你们且安心在我府上住下。”
展凝儿也不见外,道:“如此,就多谢世兄了。”
李国舅咳嗽一声,道:“两位姑娘既然久居贵阳,那可难得来南京一趟了。不如李某明日为两位姑娘做个向导,游一游南京城如何?”
夏莹莹暗暗着恼:“小天哥正在牢里受苦,喝着凉水啃着窝头儿,谁有闲心陪你游什么南京城,这个国舅爷好不知道理。”
她不高兴地乜了李玄成一眼,俏颜冷淡地道:“小天哥下落尚不可知,小女子可没心思游览南京城。”
李玄成神色一动,忙道:“小天哥?姑娘姓夏,那人却姓叶,不知姑娘与他……”
展凝儿游历过中原,知道这些中原人规矩多,尤其是达官贵人们,特别看重礼教,如果知道叶小天是夏莹莹的情郎,且两人往来并未得到家中同意,夏莹莹就为叶小天千里跋涉如此奔走,会被这些愚腐的中原人看轻了,莹莹性情天真,不知天高地厚,若为此事起了纠葛未免不美。
她马上牵了牵夏莹莹的衣角,不动声色地道:“哦,叶典史曾经救过夏姑娘的性命,两人结为异姓兄妹。是以这一次叶典史落难,夏姑娘才这般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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