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空孤星凉月,屋檐上也很冷。
伏在红玉楼对面屋檐上的这个中年人却似麻木到没有一点感觉,他可以清楚地感受到楼里的狂欢与喧闹,但他的身子平平伏住,一身的黑衣,几乎与浓黑的夜融为一体,从外边任何一个位置看,根本不会发现高高的屋檐上还有这么样的一个人,这个位置也恰好正对红玉楼顶楼最高的那一间房。
上这个房的人只有一个,紫衣侯苏公子。
他当然是在等苏留,然后杀了他。杀他用针,名动天下让小儿止啼的温柔飞神针。
很多顶尖的杀手们都有足够的武功和狠性,胆大和细心,也能够准确和残忍地杀死他们要杀的人。
但是很少有杀手像雷彬这么细腻能等,他已在这冰冷的屋檐上等了五个时辰,吃的是藏在怀里的硬馍、喝了两口冰冷的水。这么看来,雷彬身为黑石组织三个金牌杀手之一,确实是有道理的。
等一个绝好的机会,一击必杀那个近来声名日炽热的年轻人,因为种种线索都指向是他带走了帮主要的那件东西。
而紫衣侯,还没有出现。
雷彬轻轻地吐出一口气,呼吸十分调匀,浑身肌肉也调节到能爆发到最强大的力量的状态,像一只亟欲噬人的孤狼。
......
“来了。”
脚步轻响,有人上了顶楼,当然是苏留,苏留温和地打开了窗,似要空气更通些。
雷彬已经很小心地观察了七日,每一天自夜里开始,观察五个时辰。
这七日来,他心里却有些悚然般的诧异:因为这七日来从没见过这个年轻人花天酒地恣意声色,也没有见他躺在床上舒舒服服地睡过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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