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王熙凤早就认识,而且不是简单一句“认识”就能讲清楚,说的直白些,眼前的美妇人才是他的第一个“联姻目标”——这不是他不要脸,总想通过女人缩短“奋斗”距离,而是这个让人发疯的时代,真的没给“后来者”留任何出路。
哪怕他出身定城侯府二房,如果没有太大的意外,这辈子到头也就能混上千户实缺,也许到“致仕”或者退休的时候,才能混个指挥佥事或者指挥同知的虚衔,就这已经算好的,因为绝大多数人不论在军中立下多大的功劳,到死都很难跨过百户。
两年多前,他刚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时间轴”还很早,贾琏和王熙凤甚至都还没定亲;他第一次被王仁请去赴宴,在王家看到“凤辣子”的时候,真的有那种“一眼千年”的感觉,没办法,实在太漂亮、太让人舍不得。
真的是“一双丹凤含情目,两弯柳叶带俏眉,身量苗条,体格风骚,粉面含春威不露,丹唇未启笑先闻”,虽然只算是勉强长开,却也显出绝代风华,以至于他当时愣是半天没挪开目光,被一帮狐朋狗友足足笑了几天。
他只是稍作考虑,就开始找机会展开追求,几乎没有迟疑。
这当然不只是因为长相。
那时候,王子腾刚刚借着贾家的资源坐稳“京营节度使”的位置,想要成事就急需下面的支持;谢鲸虽说只是十二团营中的骁勇营千户,上任定城侯府承爵人却是骁勇营总兵,其他十一个团营的军头,相当一部分都算谢鲸的叔伯、兄弟,交情不要太深。
不管怎么说,两家联姻都是“合则两利”,王家想要坐稳位置,离不开谢家的支持,王家稳住,少不了谢家的好处;至于说王熙凤的脾气,那也要看对谁,贾琏压不住,谢鳞还能连这点儿事情都办不了?无非就是几次的问题,直到她老实叫爹爹!
可惜,他设想很好,却得不到任何支持:王子腾出于种种考虑,更倾向于和贾家联姻,要是只论出身,王熙凤才是王家的长房嫡女,只是父亲早殁,这才让王子腾捡便宜;谢鲸根本看不上王家,对谢鳞的提议完全没搭理。
半年后,王家和贾家正式定亲;一年多前,王熙凤嫁入荣国府。
“凤儿,对不起!”半晌,谢鳞苦笑着低头。
“仅仅是一句对不起?你这废物!”王熙凤猛地扬起手,一记耳光扇在他的脸上,“我当初怎么就瞎了眼,以为你是个能够靠得住的?听到定亲的消息,我一直在等你回话,哪怕是一句话,可你呢?再也没进过王家门!”
“我.....不能那么不负责任!”谢鳞摇了摇头。
王熙凤不是能够甘于贫苦的人,也许短时间内能忍着,时间一长必然撑不住;他自己再怎么说,也不会真的放弃前程,玩什么“为爱远征”,既然两边都不可能改变,还不如尽量不见,让时间抹去曾经的痕迹。
“责任?”王熙凤的语气愈发讽刺,“你倒是够狠心,自从我嫁入府里,这是我们第几次见面了?我给过你多少次机会?你连向我解释一句的胆子都没有吗?要不是今天老祖宗让我送送,你是不是还要躲下去?”
“凤儿,我们毕竟已经这样,实在不该.....”谢鳞勉强解释。
“哦,你还知道不该?”王熙凤笑的满脸泪水,“你当初把我拉到小花园、按在假山石的时候,怎么没想过不该?我怎么就忘了,你可是刚过十四就跟着逛楼子的谢老二啊,怎么,现在你长能耐有本事,想起不该了?”
“凤儿!”谢鳞再也忍不住,一把将王熙凤搂紧,不管怎么说,他活了两辈子,怀中的佳人是他的今生的初恋,上辈子也只有大学时谈过一次两年的女友、或者说生理需要,“是我对不起你,可是你知道,我现在.....”
她刚才说的其实过于夸张,当初两人虽说谈不上发乎情、止乎礼,到底没胆子越过最后一步,要不然,现在他们大概率已经不知道埋在哪个乱葬岗。
“放了百户的缺儿?”王熙凤慢慢平静下来,任凭泪水被寒风吹的泛出冰花,“你说的对,我们都不一样了,随你吧,将来你做你的百户大人,我做我的琏二奶奶,我们两不相干;还有,你把琏二找去,真的不是为了......”
“你怎么就不信呢?”谢鳞非常委屈。
“说的也是,我应该相信的,要是按照你过去的脾气,这会子大概已经在老娘身上暖手。”意识到刚才自己的做法过于冲动,王熙凤从来都不是矫情的性格,语气也恢复正常,“我记得,当初你第一次把手伸到我怀里,就是用的这个借口吧?”
“凤儿,你记这些做什么?”谢鳞哭笑不得——将近两年之后,他又见到了真正的“凤辣子”,那是真的什么都敢说。
“老娘不仅要记住,还会记一辈子。”王熙凤瞪他一眼,胡乱在脸上抹一把,赶走泪水冻住的冰花,又把他狠狠推开,抬手一个耳光扇过去,“憋了快两年,这口气总算出了——谢老二,你又想做什么,我可不是以前......”
良久,一切动静终于停止。
“还是你怀里暖和。”谢鳞抬起头放开甜美,轻点羞恼的凤辣子额头,与她美目相对凝望,“凤儿,保重!”
“呸,还是一样恶心!”王熙凤舔舔嘴唇,一脚踢在他小腿上,踉跄着跑到侧门一把推开,直奔向自家院子,甚至急的顾不上关门;谢鳞忍着疼痛追到门口,目送她的背影消失在拐角,这才把门扇带上。
只是,两人都太疏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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