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林墨的喉咙发紧。

\"玄甲营的最终航班。\"赵上校的声音沙哑，\"1945年4月13日，三十七架运输机同时消失在驼峰航线上。现在我们知道了，他们坠毁在了上帝的心脏里。\"

水晶棺中的骷髅突然抬起骨手，指向林墨胸口。一道金光闪过，林墨感觉自己的心脏突然被无形之手攥住。他的视野瞬间扩展，看到了令人绝望的真相——

无数个相似的机舱在虚无中漂浮，每个机舱里都有一颗腐烂程度不同的心脏。有些已经完全碳化，有些还在微弱跳动。而所有这些机舱，都连接着一具无比巨大的尸体，那尸体横跨整个位面，破碎的翅膀遮天蔽日。

\"这就是圣骸领域的真相。\"骷髅的下颌骨继续开合，\"我们以为在开辟航线，实则在分食神的尸体。每架坠毁的飞机，都是钉入神躯的楔子。\"

林墨突然剧烈干呕，吐出的全是带着铜锈味的金色液体。这些液体落地后立刻蒸发，在空气中形成小小的天使轮廓，又转瞬腐烂。他的脊椎操纵杆疯狂震颤，后背的铜钱疤痕开始流血，血液自动飞向水晶棺。

当最后一滴血融入棺中，骷髅手中的《痛苦转化守则》突然燃烧起来。火焰中浮现出完整的航线图，显示出一条从未有人飞过的路径——从上帝的心脏直通喉咙，终点是那双早已失去光泽的眼睛。

\"现在你知道了。\"骷髅的声音开始消散，\"要结束这一切，就得完成最后的飞行。用三十七个驾驶员的血，启动神骸内的最后引擎......\"

赵上校突然将军刀狠狠插入地面，刀身上的天使虚影发出凄厉尖叫。这个动作让整个机舱剧烈震动，腐烂的心脏组织开始大面积脱落。水晶棺缓缓关闭，骷髅最后的声音在腔体内回荡：

\"记住，当你们看到神的眼睛时......\"

剧烈的震动中，林墨被甩向腔体边缘。他的后背重重撞在血管壁上，三十七个铜钱疤痕同时迸发紫黑色光芒。光芒所到之处，血管上的航空代码开始重组，逐渐拼凑出一条全新的航线图。

赵上校艰难地爬过来，军刀已经变成暗红色。他抓住林墨的肩膀，在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中大喊：\"该做选择了！继续当祭品，还是......\"

林墨的脊椎操纵杆突然自动锁死，发出飞机起飞前的轰鸣。他眼中的三重瞳孔同时聚焦，看向正在崩塌的心脏机舱。无数记忆碎片在脑海中闪回——祖父的飞行日志、玄甲营的密语、那些在圣光中腐烂的天使......

\"我选择飞行。\"林墨听见自己说，\"最后一次飞行。\"

话音刚落，三十七个铜钱疤痕同时脱落，化作带血的青铜钱币悬浮空中。赵上校的军刀自动飞起，刀尖牵引着钱币排列成环形。腐肉地面突然塌陷，露出下方无尽的虚空，而虚空中，隐约可见一对巨大的、毫无生气的眼睛正在缓缓睁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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