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化,向来是在不知不觉之间,不会让被同化的客体有所察觉。
林月夜不否认,却也不承认,微笑看着沈仙佑。
“圣上若是非要把臣对您的敬仰理解成您对臣的同化,臣也无可厚非。”
沈仙佑加以纠正道:“这叫引导,把你从歪路上引导至坦途大道,一家一姓的繁荣算什么,朕要的就是人人如龙,即便起了纷争,那也是人龙荟萃的纷争!”
做人,为求自保,穷尽手段,自然是该做的事情。
做皇帝,做君主,只要臣民还愿意认自己这个君父,那就该为他们的未来考虑,而不是固步自封,自己从来就不是这样的人!
林月夜依旧面带微笑。
“愿圣上数十年后,仍然怀揣这份理想。”
理想,需要保护,还得是铁血手腕。
十二个时辰过去,用书信坦白的人屈指可数,就算是送来了书信,其中也没有价值的内容。
算是在意料之中。
沈仙佑和史书上的那些君主一样,将书信都扔进了炉火之中。
按照史书常见套路,现在就该是君主和臣民们冰释前嫌,然后勠力同心,但是,此时此刻的气氛并不融洽。
那些蜀州本地的武者修士们,仍然跪在沈仙佑面前,极力用言语解释着自己的无辜。
他们大概的意思是,原先并不知道接触的那些人,是先太子沈平川培养出来用作于谋乱的人,只以为是蜀州本地的文人大贤,平日在一起,也不过是交流诗词歌赋。
毕竟,武者也好,修士也罢,都还是人,不可能每时每刻都在修炼或者精进自身,而且基本上出身都好,有点高雅兴趣倒也没问题。
沈仙佑默不作声,不疾不徐地起身离开。
这时,就只有林月夜站在他们身前了。
林月夜神态和善。
“诸位,都起来吧,坐下来喝口茶,具体有什么事一会儿再说。”
气氛再一次陷入沉寂,许多人的心思开始忐忑。
他们都很清楚自己平常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写了什么。
林月夜现在一言不发,就在那轻飘飘地喝茶,她身上还有着蜀州巡抚一职,官制经过几度变更,一地巡抚握有的生杀大权越来越大了,因为这个职位,吏部失去了举荐权,只能通过朝龙宫直接任命,吏部负责执行旨意。
关键是,圣上本身,也在蜀州。
约莫半个时辰过后,蜀州锦衣司指挥使齐汝来报。
“林大人,罪证皆以查明。”
“都摆上台面来吧。”
罪证之中,不止有物证,还有人证,都是那些宗门或者门派的弟子,大多被这些请来喝茶的人视为心腹。
他们都被推了进来,每一个人都是战战兢兢的模样。
从他们口中可以得知,蜀州许多势力,在沈平川冒头过后,在暗地里几乎是争先恐后的接触,最初距今差不多有半年了。
在这半年里,蜀州锦衣司其实都不知道,而是在林月夜抵达蜀州过后,他们接到总司密令后才开始调查。
一查,还真查出个所以然来了。
林月夜脸上笑意瞬失。
“现在没什么好说的了吧。”
话音落下,整座天府阁被一股禁制直接笼罩,除去锦衣司的人和林月夜之外,其余所有人的修为都被强行压制至炼体阶段。
林月夜手里拿着一个玉环。
“天工阁心新弄出来的法器还挺好用,压制修为这么简单粗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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