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仙楼外,玲珑集的夜色已然深沉。
仙家灯火汇聚成璀璨星河,将整座不夜仙城映照得亮如白昼。空气中依旧弥漫着人间烟火与灵气交织的独特气息,修士们三三两两地穿行于青玉铺就的街道上,或高谈阔论,或低声交易,一派繁华景象。
柳相一行人自醉仙楼走出,并未急着寻觅住处。
出了酒楼,柳相一眼就看到了那高入云海的青铜高塔。
“青铜高塔乃古庭剑宗的手笔,也是宗门所在。”
荆黎走在柳相身侧,主动开口介绍,“塔身上铭刻着数道榜单,其中便有那‘潜龙剑榜’。不过,更有分量的,是另外几份榜单,记录着当今天下真正的顶尖战力。先生可有兴趣一观?”
“哦?”
柳相眉梢一挑,眼底掠过一丝兴致,“既是古庭剑宗所立,想必不会是空穴来风,去看看也好。”
众人穿过熙攘的人群,朝着仙城边缘行去。
不多时,一座通体由青铜浇筑而成的百丈高塔,便毫无征兆地闯入众人视野。
高塔古朴而宏伟,塔身之上,布满了岁月侵蚀的斑驳痕迹与纵横交错的深刻剑痕。
每一道剑痕都蕴含着一股凌厉至极的剑意,仅仅是远远望着,便让人生出一种肌肤被无形剑气割裂的刺痛感。
塔下,聚集着不少修士,他们皆仰着头,神情或敬畏,或向往,或不甘,目光死死地盯着塔身上那几道流淌着金色光华的榜单。
柳相的目光越过人群,直接落在了高塔左侧,那份最为醒目,也最为简短的榜单之上。
榜单之名,以四个锋锐如剑的古字写就——当世剑仙。
其上名字寥寥,不过十数个,每一个名字都散发着一股镇压万古的磅礴气势,隔着遥远的距离,都能感受到那份剑道的极致与纯粹。
“先生,这便是当今天下,公认的剑道之巅。”
荆黎的声音压低了几分,带着一种发自内心的崇敬。他伸出手指,遥遥指向榜单下方。
“排名第三的,是古庭剑宗那位不世出的宗主。传闻他自坐上宗主之位,便再未出过剑宗山门,但其剑道修为,早已深不可测,是天下剑修公认的活着的传奇。”
荆黎语气顿了顿,回忆着自己听闻的那些古老传说,目光中满是向往。“古庭剑宗,而那位宗主,终年便坐在高塔之巅,从未移动半分。世人皆言,他已将自身剑道与那高塔融为一体,人即是塔,塔即是剑,不动如山,无坚不摧。”
“听闻百年之前,曾有天魔突破屏障,试图逃脱东垣禁地,直扑古庭剑宗而来。”
荆黎讲到这里,语气中增添了一份传奇色彩,
“那一日,古庭剑宗上空,魔气滔天,遮天蔽日。可诡异的是,那魔气触及剑山百里范围,便自行消散,寸步难进。宗门上下弟子无不惊骇,以为有何大阵启动。然而事后方才得知,那位宗主连眼皮都未曾抬一下,只是在剑山之巅轻声一叹。他这一叹,引动天地剑意共鸣,无形剑阵拔地而起,那磅礴剑意凝聚成一道道肉眼难辨的纯粹剑气,将所有来犯天魔斩杀殆尽,甚至连其形体都未曾现出......那一日,剑山之上,秋毫无损,而剑山之外,魔躯破碎,血染大地。”
赵家树听得眼中精光四射,低声自语:“不动如山,剑意镇魔……这等境界,当真是鬼神莫测。将宗门基石化为自身剑道领域,他所坐镇之处,便是天下最坚不可摧的剑阵。”
魏燕雨z啧啧问道:“那宗主一直坐在山上,不吃不喝吗?他难道都不无聊吗?”
黑纹金雕难得没抢话,只是翻了个白眼,嘟囔道:“小丫头片子,这等大能的修行,岂是你这等凡夫俗子能理解的?他修的,是天地至理,是剑道本源,哪里还有凡俗的饥渴和无聊。”
周泷山摸了摸自己的光头,感慨道:“这等剑道,已入化境,超越肉身凡胎的束缚,与天地融为一体,佩服,佩服!”
柳相只是微微点头,唇角的笑意更浓。这等剑道,于他而言,倒也算得上有趣。
“第二位......”
荆黎的手指微微上移,落在一个略显模糊的名字上,“是清神殿一位已闭关千年的老剑仙。此人名讳早已在世间失传,连清神殿的卷宗里都少有记载,只知其存在,是清神殿真正的定海神针,是那座天下第一仙家宗门最深厚的底蕴。”
荆黎再次深吸一口气,语气变得更加肃穆:“这位老剑仙,其事迹早已融入岁月的洪流,成为无数代修士口耳相传的古老神话。最近的一次出手乃是数百年前对补天教扰乱凡人秩序的一场问剑,仅仅只是一剑,便销毁了补天教无数仙家山头。”
魏燕雨听得目瞪口呆,好半晌才发出惊呼:“这故事我听过,只是宗门内的情报并未说明具体是谁出的剑,只是听闻此事过后,我们那位宗主大人心情大好,直接开设了一场传道法场。”
截天宗和补天教的不对付,天下皆知,只要是二者谁遭受大难,对方想不笑出声都难。
赵家树也跟着点头,此事在截天宗内部算不得什么稀罕事情。
柳相听完两个故事,眼中笑意愈发明显,他轻抿一口酒,赞许点头。对于这些顶尖的剑道强者,心中生出由衷的兴趣。
“而排名第一的,便是这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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