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看看你里面儿是不是穿着道袍。”说着,叶景春伸手就要去扒许或的外袍。
许或伸手挡住叶景春的手,抬眸看着他,幽幽地说道:“听说你为了平宁侯府的二姑娘,许下此生不纳二色的誓言,你说,若是那二姑娘知道你好男风......”
如墨般的眸子里,藏着一丝玩味儿。
叶景春不可置信地看着许或。
“许或,你小子,这话是能胡说的么?”
他好不容易将自己岌岌可危的名声救了回来,又在未来老丈人那儿许下重誓,才将林二姑娘求娶到手。
这小子,想断他姻缘。
叶景春咬牙切齿。
“那你说,在这样私密的雅间里,叶世子想扒在下的衣裳,寓意何为?”许或依旧不紧不慢,端起茶盏轻抿了口。
叶景春咬着牙,这小子,精准地拿住了他的软肋。他这几年洁身自好,一丁点儿桃色绯闻都不敢有。
今儿这事儿要是从许或口中说出去,从今日最风光的许会元口中说出去......
天爷!他还活不活了?
越想,叶景春面色越青。
忍了又忍,才勉强挤出一抹笑来:“你好歹是堂堂会元,为兄不过是瞧着你衣裳旧了,穿这样一身洗得发白的衣裳实在有些不合时宜。来,为兄这儿有些许薄资,赠与咱们的许会元,算是你夺得头名的贺礼。”
叶景春从衣襟里摸出一叠银票,塞进许或手中。
许或接过,勉强看了看,“原来是这样,那是许某误会世子了。叶世子出手一如既往地阔绰,许某,便却之不恭了。”说罢,许或嘴角勾起一抹笑,顺势便将银票放进自己怀中。
瞧见许或一脸为金钱所动的模样,叶景春不禁皱了皱眉,又再次看了眼他身上的衣裳。
这小子,莫非真的很穷?
不对啊,那白家的生意他照拂着,就没有不好的,怎么净穿些破烂衣裳。
“听说,你在景州府一个犄角旮旯的小县城里做了近一年的夫子?”叶景春好奇地问。
“这是殿下叫你问的?” 许或抬头看他。
“不是,是我自己想问的。你要是缺钱,你同我说就是,那小小的夫子能得几个银钱。”叶景春有些不理解,便是要做夫子,以许或的学问,去那些州府大书院中任教束修不是更丰厚?
“以教促学罢了,不过是刚好走到哪儿,不想走了,就停下来找点儿事儿做。”许或转头看向窗外,众人迟迟没瞧见许或,看榜也看得差不多,人群已经在慢慢散去。
叶景春精通商道,对科举一事不是十分有兴趣。读书上,他比许或差得十万八千里。
听起来,这个以教促学,巩固自身,也勉强能说得过去。
“说吧,殿下叫你来找我有何事?”许或问。
叶景春凑近了许或几分,神情也变得更严肃了些。
“圣上病了。”叶景春轻声道。
许或把玩着茶盏的手一顿,身子不由得坐直了几分。
“什么时候的事儿,外面怎么一点儿风声都没听见。”
“自废太子被贬为庶人圈禁枯山别院,圣上的身体便大不如前。三天一小病,五天一大病。太医院内,圣上的脉案都厚了许多。今年初春,听说枯山别院里废太子患了重病。陛下上月趁着春耕出宫悄悄带着太医去了趟枯山别院,回来后不久便咯了血。殿下虽对枯山别院多有照看,但抵不过有人在暗中下狠手。殿下说,废太子不是病了,是中了毒。那毒药效缓慢,起先不易察觉,毒药在体内累积到一定的量,才爆发出来,那太医也被留在了枯山别院。”叶景春将皇家的秘事轻声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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