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怎么是子清呢?
余传文忽然反应过来,梦儿和子清是何时两情相悦的?他怎么不知道?
罗子清原是他以前在景州府书院做夫子时的学生,因读书颇有天赋,又十分努力,他便将其收为弟子。
那小子虽对自己家十分有情有义,但他不是两耳不闻窗外事,只想着读书考取功名么?
平日里在家只有用膳、入厕,以及余传文在家,与余传文一同探讨问题时会出自己的房间。其余时间都在自己屋子里苦读,连与秦月这个师娘都甚少说话,与余梦非更是少有交集。
整日里不是在书院读书,便是在家中读书。他瞧着,两人连说话都不曾说过几句。
这样一个院子住着,梦儿和子清都没有过多交集,他便没将罗子清列入女婿的人选,只以为他们是兄妹之情。
就连月娘先前与他说,不如将梦儿和子清凑一对儿。他还严词拒绝,说二人只有兄妹之情,乱点鸳鸯谱说不得以后会成怨侣,还扬言要给闺女寻个两情相悦的夫婿。
今日想来,当时月娘瞧他的眼神好似有些不对劲,怕是那时月娘已经瞧出端倪,不好挑明罢了。只有自己还被蒙在鼓里,什么也不知道。
余传文转头看了眼面色绯红的余梦非。
目光又扫过一脸了然的秦月和掩唇微笑不语的林岁安。
余传文的面色忽然变得黑沉如水。
都瞒着他,叫他一个人为着闺女的婚事瞎操心张罗。
这臭小子借着读书的名义在他家住着,还觊觎他闺女。
今日一句话便想让他应下两人的婚事,想得倒是挺美。
余传文冷笑一声,也不叫躬着身子的罗子清起。
空气一瞬间有些凝固......
林岁安正欲开口缓和下气氛,毕竟此事因她而起。
若不是听见干爹要给梦姐姐挑夫婿,又谈及梦姐姐的婚事,才顺势将梦姐姐和罗家哥哥的事儿‘抖落’出来。
一个觉得家境微寒,不敢随意开口,怕两袖清风误了佳人,觉得考中进士后才配上门求娶心仪之人。
一个怕耽误他前程,情愿等着。
余梦非已经十七,旁人家的姑娘十四五六就已经定下亲事,也不怪秦月着急,而余传文也早就在给余梦非物色夫婿人选。
继续瞒着,恐生变故。
且越晚说出来,干爹干娘对罗子清的意见越大,并不是什么好事。
梦姐姐说不出口,林岁安今儿算是做了个多嘴多事之人。
“子清哥喜欢我阿姐?子清哥要做我姐夫?”余书恒不知何时从屋里跑了出来,满脸不可思议。
他嗓门老大,连前头倒坐房的黄伯听见声音都探出脑袋来看。
院里在说话,余书恒早就支着耳朵在窗口听着,哪想到听到了如此劲爆的消息,便按捺不住立即跑了出来。
“瞎嚷嚷什么?”秦月快步上前,照着余书恒的后脑勺就是一巴掌。
这臭小子不在屋子里专心读书,只顾着听外面的动静。
“阿娘,安儿姐姐说了不能打脑袋,会变笨。”余书恒嘟了嘟嘴,满脸的委屈。
大家都在说,怎么他说就要挨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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