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小棠点点头,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有些僵硬的笑容。
两人并肩走在街道上,影子在路灯下时而交叠,时而分离,仿佛预示着他们未知的命运。
猫笼里的雪球安静了下来,蜷缩成一团,偶尔发出几声微弱的呼噜声。
而此刻的顾允希,拐进了一条寂静的小巷。
她靠在斑驳的砖墙上,再也支撑不住,缓缓滑坐在地。
泪水汹涌而出,滴落在黑色的大衣上,晕开一朵朵深色的花。她咬住嘴唇,压抑着自己的哭声,肩膀剧烈地颤抖着。
曾经,她以为自己足够理智,能够放下对齐瑞祥的感情,可今天的相遇却让她明白,那份爱早已如藤蔓般,紧紧缠绕在她的心头,无法轻易割舍。
巷子上方的电线在风中发出呜咽般的声响,远处的霓虹灯光透过巷口,在地上投射出一片片绚丽却又虚幻的光影。
顾允希抬起头,望着那片光影,眼神中充满了迷茫与无助。她不知道自己该如何走出这段感情的困境,也不知道前方等待她的,会是怎样的黑暗与未知。
街道的另一端,齐瑞祥和杨小棠的身影渐渐融入夜色。他们的交谈声被秋风裹挟着,飘向远方。
而这场秋夜的邂逅,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激起的涟漪不仅在三人心中久久无法平息,也将在未来的日子里,掀起一场巨大的风暴,彻底改变他们的命运......
剑桥的晨雾像团潮湿的棉絮,林叙握着明信片的指尖凝着薄霜。
圣约翰学院的钟楼传来报时,他望着信纸上洇开的墨点,钢笔第三次在 “亲爱的” 后面停顿。
窗台上那盆蔫头耷脑的绿萝突然晃了晃,他猛地起身,却只看见被风吹起的实验报告边角 —— 原来只是穿堂风。
“今日......时,忽然想起实验室的通风扇总发出类似蝉鸣的声响。”
笔尖在纸面沙沙游走,他刻意避开那些沾着咖啡渍的区域,
“助教说我的手法像在绣花,可那些血管的走向实在精巧,像极了... 算了,大概只有你能懂这种无趣的比喻。”
写到这里,他慌忙划去最后半句,力道大得几乎戳破纸张,碎屑落在 “像极了” 三个字上,像撒了层细小的盐。
午后的阳光斜斜切进阁楼,林叙数着第三十七张明信片的折痕。
街角面包房新出的司康饼带着肉桂香,他咬下第一口时突然呛住 —— 太甜了,甜得让他想起某次暴雨天,便利店最后一包柠檬硬糖在两人掌心传递的酸涩。
此刻他对着空白明信片发怔,直到墨迹在夕阳下凝成深褐色的痂,才胡乱写下:“云的形状很怪,像被揉皱的实验数据。”
深夜的台灯将影子投在墙上,林叙的睫毛在眼下投出颤动的蝶影。
他盯着第十排书架上蒙灰的玻璃罐,里面泡着去年秋天捡的银杏叶。
钢笔悬在 “今天整理旧物” 几个字上方,最终却画了朵歪扭的向日葵 —— 那是顾允希总说要种却总养不活的植物。
远处传来醉汉的哼唱,他猛地将明信片翻面,开始默写刚记下的化学方程式,却在配平符号处写漏了一个数字。
邮筒在雾中若隐若现,林叙的拇指摩挲着明信片边缘的齿痕。
晨跑的老人从他身边经过,跑鞋踏碎水洼的声响惊飞了屋檐下的鸽子。
他突然转身,把写了半截的明信片塞进风衣内袋,布料摩擦的窸窣声里,他听见自己擂鼓般的心跳。
实验室的白大褂口袋里,已经攒了十二张写满又划去的废片,边角都被捏出了汗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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