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传媒大厦顶层,落地窗外的霓虹在齐瑞祥的办公桌上投下破碎的光影。
他转动着威士忌杯,冰块撞击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严婉晴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走进来,暗红色的连衣裙勾勒出曼妙的身姿,却掩不住眼底的疲惫。
“这么晚找我,是为了顾允希的报道?” 严婉晴在真皮沙发上坐下,交叉的双腿轻轻晃动,涂着酒红色指甲油的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打着扶手。
齐瑞祥将酒杯重重放在桌面上,琥珀色的酒液泛起涟漪:“小严总,我们一起打拼了这么多年,你觉得我是为了报道?”
他的目光透过金丝眼镜,落在她精致的妆容上,仿佛要将她看穿。
严婉晴轻笑一声,笑声里带着几分嘲讽:“不然呢?齐总对顾教授的关心,可真是不遗余力。”
她从手包里拿出一支女士香烟,打火机的火苗亮起的瞬间,映得她的瞳孔微微收缩,“还是说,你是为了齐女士?”
空气瞬间凝固,齐瑞祥的手指死死攥住酒杯,指节泛白。这个名字像根刺,扎进他心底最隐秘的角落。许久,他才开口:“你知道了什么?”
“我知道你一直没放下,知道你一直在暗中调查。” 严婉晴吐出一口烟圈,烟雾在灯光下缭绕,“我们虽然是同父异母的兄妹,别太把我当傻子。”
齐瑞祥起身走到窗边,望着楼下川流不息的车灯,像极了记忆中母亲离开那晚的雨。
顾允谦的话在耳边回响:“有些事过去了太久,会幻化成潘多拉的秘密……” 当时对方意味深长的眼神,此刻想来仍让他不寒而栗。
“你以为接近顾允希,是什么目的顾家人真的看不透吗?” 严婉晴走到他身后,香水味混着烟味扑面而来,“齐瑞祥,你别忘了,顾家不是那么好惹的。”
“那又怎样?” 齐瑞祥猛地转身,镜片后的目光近乎偏执,“我找了她二十年,哪怕只有一丝线索,我也不会放弃。”
他的声音里带着压抑多年的痛苦,“你又怎么会懂,从小看着别人有母亲,自己却连张照片都没有的感觉。”
严婉晴的眼神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触动,但很快又恢复成冷漠的模样:“所以情愿打破现在的平衡也要和顾允希纠缠吗?”
“我们是有感情的,算什么纠缠?” 齐瑞祥别过脸,不愿直视她的眼睛,“只是在这场博弈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筹码。” 他顿了顿,补充道,“包括你,不是吗?”
这句话让严婉晴的身体微微一僵。她重新坐回沙发,掐灭香烟:“我们之间,本就隔着一条无法跨越的鸿沟。你有你的执念,我有我的目的。”
她的声音变得冰冷,“但我劝你,别玩火自焚。”
齐瑞祥重新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酒:“那我跟你争家产怎么样?” 他举起酒杯,“这就是你想要的了?”
严婉晴盯着他手中的酒杯,突然笑了:“好,那你就当我没说!”
她起身整理裙摆,“希望你能得偿所愿,但别把我牵扯进去。” 走到门口时,她回头看了他一眼,“还有,顾允希没你想的那么简单。”
办公室重新陷入寂静,齐瑞祥望着杯中摇晃的酒液,倒映出他扭曲的脸。
他想起顾允希在实验室里专注的模样,想起她拒绝自己时清冷的眼神。
这场以寻找母亲为起点的情感拉扯,早已偏离了最初的轨道,但他已经无法回头。
窗外的雨不知何时下了起来,雨点敲打在玻璃上,仿佛是时光的低语。
齐瑞祥拿出手机,翻到与顾允谦的聊天记录,最后那条消息停留在三年前:“时机成熟,我会告诉你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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