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三章 妖界传承
灵脉复苏的霞光尚未完全褪去,烈风山脉的空气中仍浮动着沁人心脾的灵气。山脚下的妖族聚落里,篝火噼啪作响,烤肉的香气混合着灵草的清冽弥漫在每个角落。烈风族长站在最高的岩石上,银灰色的鬃毛在晚风里微微飘动,他高举酒盏朗声道:“今日灵脉重开,皆赖诸位鼎力相助!我烈风一族在此立誓,往后三界若有危难,妖族必当共赴!”
震耳欲聋的欢呼声浪几乎要掀翻夜空,妖兽们甩动尾巴敲击地面,发出整齐的轰鸣。苏徭望着眼前热烈的景象,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灵植袋,袋中刚复苏的九叶还魂草正散发着温暖的脉动。自灵脉恢复后,她能清晰地感受到整片山脉的生机都在蓬勃生长,连风中都带着草木抽芽的喜悦。
“苏姑娘,”烈风族长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他已换下作战时的兽皮铠甲,身着绣着风纹的长袍,“族中长老们商议后,想请诸位随我前往妖界圣地。”
苏徭转身时,正好看到李慕然和云瑶走过来。李慕然腰间的长剑还带着未散尽的灵气,他拱手笑道:“族长盛情,我等自当遵命。只是不知圣地之中有何玄妙?”
烈风族长眼中闪过一丝崇敬:“圣地之中藏着妖界最古老的传承。此次灵脉复苏,圣地的封印也随之松动,或许正是天意要让失传的秘术重见天日。”他看向苏徭,目光格外温和,“尤其是苏姑娘的灵植术,或许能从中得到启发。”
夜色渐深时,一行人踏着月光向山脉深处走去。沿途的妖兽纷纷低头行礼,萤火虫聚成流动的光河照亮前路。越是深入山脉,空气中的灵气越发浓郁,连脚下的青石板都渗出淡淡的莹光。
“这里的灵气纯度快赶上灵植仙谷了。”苏徭轻声感叹,指尖轻扬,三株迷你灵植从袖中探出头来,欢快地摇曳着叶片。
烈风族长解释道:“圣地本是灵脉源头,当年大战后才被封印。这些年族中子弟只有通过试炼才能进入外围,核心区域已经有千年未曾开启。”他指着前方云雾缭绕的山谷,“穿过那道风之门,便是圣地范围。”
云雾中隐约可见巨大的石门,门上雕刻着展翅的凤鸟图腾。当众人走近时,石门竟自动缓缓开启,发出沉闷的声响,仿佛沉睡千年的巨兽终于苏醒。门后并非想象中的宫殿楼宇,而是一条幽深的石道,两侧石壁上镶嵌着会发光的夜明珠。
“这石道是用万年玄石打造,能隔绝外界灵力干扰。”烈风族长边走边介绍,石道尽头传来隐约的水流声,“圣地核心是历代妖王闭关之地,也是传承秘藏所在。”
穿过长长的石道,眼前豁然开朗。这是一座天然形成的巨大石室,顶部有天窗漏下月光,正中央矗立着高达十丈的石笋,石笋周围环绕着清澈的灵泉,泉水中游动着通体透明的鱼群。而最引人注目的,是四周石壁上布满的古老壁画,从入口处一直延伸到石室深处。
“这些便是妖界传承的载体。”烈风族长走到一面壁画前,抬手轻抚石壁上的纹路,“自第一代妖王开始,历代先辈都将秘术刻绘于此。只是千年前的大战让许多壁画受损,很多传承就此失传。”
苏徭早已被壁画吸引,快步走上前去。壁画的颜料历经千年依然鲜艳,第一幅画描绘着远古时期的景象:人与妖兽并肩而立,共同对抗从裂缝中涌出的魔物,天空中漂浮着巨大的灵植,根系如同桥梁连接着大地与云端。
“这是……”苏徭眼中闪过惊讶,“画中之人在培育灵植?”
壁画上,身着兽皮的古人正将灵力注入幼苗,身旁的巨狼用妖力引来雨水,九尾狐则吹出蕴含生机的风息,三种力量交织之下,幼苗瞬间长成参天大树,枝叶间结满发光的果实。
烈风族长点头道:“这便是妖界失传的‘生灵术’。传说远古时期,妖族并非只懂蛮力,而是能与万物沟通,借用天地生机施展术法。”他指着壁画上的图案,“生灵术的核心是共生,而非掌控。可惜后世子孙渐渐遗忘了这份传承,只追求力量的强横。”
李慕然凑近细看:“这些图案似乎蕴含着某种术法轨迹,与我所学的剑法截然不同。”壁画上的线条流畅自然,如同水流般蜿蜒,却在转折处暗藏玄机。
云瑶轻触壁画,指尖传来微弱的共鸣:“这些颜料中混合了妖兽精血与灵植汁液,难怪能保存千年不褪色。而且……”她眼中闪过讶异,“壁画中蕴含着微弱的生命气息。”
苏徭已经完全沉浸在壁画的世界里,她沿着石壁缓缓移动,目光从一幅幅壁画上扫过。这些壁画记录着生灵术的发展历程:从最初与草木沟通,到培育灵植作为守护屏障,再到与妖兽合作施展大范围治愈术,甚至有一幅画描绘着用生灵术修复断裂灵脉的场景。
“这里的每一幅画都在讲述共生之道。”苏徭的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激动,“你看这里,他们不是命令灵植生长,而是请求灵植的帮助;他们不是驯服妖兽,而是与妖兽达成契约,共享生机。”她指着一幅描绘灾难的壁画,“当年大旱时,他们用生灵术让沙漠开出绿洲,人与妖兽分食灵果,共同度过难关。”
烈风族长叹息道:“可惜这份慈悲心没能传承下来。后世妖王沉迷力量,认为生灵术过于柔和,渐渐废弃了修炼。直到百年前,族中典籍失火,最后一点关于生灵术的记载也消失了。”他看着苏徭专注的神情,眼中燃起希望,“苏姑娘的灵植术讲究顺应自然,与生灵术的理念不谋而合。”
苏徭指尖轻抚过一幅最完整的壁画,画上是一位身披绿叶的女子,正与九尾狐一同培育一株参天古树,树下围绕着各种妖兽与孩童。当她的指尖触碰到壁画时,奇异的事情发生了——她体内的紫色灵力不由自主地顺着指尖流出,沿着壁画上的纹路缓缓流动。
“这是……”苏徭惊讶地发现,壁画上的纹路竟与她修炼的灵植术心法有着微妙的共鸣。随着灵力的注入,原本黯淡的壁画渐渐亮起柔和的绿光,那些古老的图案仿佛活了过来,女子的衣袂似乎在飘动,树叶的纹路也变得更加清晰。
“竟然真的能激活!”烈风族长失声惊呼,眼中满是震撼,“族中传说只有心怀慈悲、与自然相通的灵术大师才能唤醒壁画的传承,千百年来从未有人成功过!”
绿光越来越亮,整个石室都被笼罩在温暖的光晕中。壁画上开始浮现出更多细微的纹路,原本模糊的符号变得清晰可辨,甚至有金色的字迹从纹路中显现出来,悬浮在空气中。
苏徭屏息凝神,看着那些古老的文字自动组合成完整的术法口诀。这些口诀与她所学的灵植术心法既有相通之处,又有独特的精妙之处。生灵术更强调“沟通”而非“操控”,讲究用意念与草木生灵建立联系,感知它们的需求,用自身灵力作为媒介,达成共生共赢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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