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直接将那个沉甸甸、一看就价值不菲的紫檀木小匣子,“哐当”一声,放在了回春堂的柜台上!
打开!
珠光宝气,瞬间晃花了众人的眼!
金元宝、金钗、玉镯、珍珠…满满一匣子!
“嘶……!”掌柜的倒吸一口凉气,眼珠子差点瞪出来!
“我滴个亲娘哎!”朱屠户更是惊得后退一步,铜铃般的眼睛死死盯着匣子里的东西,声音都变了调:“烈…烈哥儿!你…你这是打劫了哪家钱庄还是挖了谁家祖坟了?!这…这…”
赵小柔也捂住了小嘴,美眸中充满了震惊。
陈烈神色平静,仿佛只是放下一筐萝卜:“掌柜的,估个价,这些…你们回春堂收不收?”
掌柜的这才回过神,连忙凑近仔细查看,越看越是心惊肉跳!这成色,这分量…绝对是好东西!但…但这也太烫手了!
他擦着额头的冷汗,声音有些发颤:“陈…陈壮士…这…这太贵重了!而且…这财路…”他话没说完,但意思很明显……来路不正!他这小庙,怕接不住啊!
朱屠户也反应过来,他虽是个粗人,但也知道轻重,急道:“是啊烈哥儿!这玩意儿是好,可…可太扎眼了!你…”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的赵小柔却上前一步。她深吸一口气,看向陈烈,眼神清澈而坚定:“陈大哥,这些东西,我们回春堂收了!”
“小柔?!”掌柜的和朱屠户同时惊呼。
赵小柔对着父亲和掌柜微微摇头,然后看向陈烈,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一来,陈大哥于我有解围之恩,小柔铭记在心,无以为报。二来,回春堂开门做生意,只要是值钱的东西,为何不收?至于财路…”她顿了顿,目光坦然,“我相信陈大哥自有分寸。这些东西,我们会小心处理,绝不张扬。”
她这番话,既表达了报恩之心,又点明了生意之道,还隐晦地表示会守口如瓶,将风险降到最低,条理清晰,不卑不亢。
陈烈眼中闪过一丝赞赏。这赵小柔,果然不简单!有胆识,有决断,心思也够缜密。他点点头:“好!那就麻烦赵姑娘了。掌柜的,你估个实价便是。”
掌柜的见自家小姐发了话,又看陈烈气定神闲,一咬牙:“行!陈壮士爽快!老夫定给个公道价!”他立刻开始仔细清点估价。
朱屠户看着女儿,又看看陈烈,再看看那匣子价值连城的珠宝,眼神复杂。他搓了搓手,忽然像是下定了决心,猛地一拍陈烈的肩膀,声音洪亮:“小子!你…你本事大,我老朱服气!不过,咱们之前说好的事,你可不能赖账!”
陈烈一愣:“朱大叔指的是?”
“还能是啥!”朱屠户眼睛一瞪,指着自己女儿,“我闺女!小柔!你打算啥时候娶过门?!聘礼都收了(他指着那匣子珠宝),你可不能当负心汉!”
“爹!”赵小柔顿时羞得满脸通红,跺脚娇嗔,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哪有当众这样逼婚的!
陈烈也是一阵无语。这朱屠户,还真是…直来直去!
他看着羞得抬不起头、脖颈都染上粉红的赵小柔,收敛了玩笑的神色,认真问道:“赵姑娘,此事…关乎你终身。我想听听你自己的意思。你…可愿意?”
赵小柔身体微微一颤。她缓缓抬起头,脸上的红晕未退,但那双清澈的眼眸却勇敢地迎上了陈烈的目光。她抿了抿唇,声音虽轻,却带着一种乱世女子少有的坚定。
“陈大哥…小女子所求不多,只求一个安稳。跟着陈大哥…小柔…愿意。”
没有华丽的辞藻,只有直接肯定。
陈烈看着她眼中的决心,心中微动。他点点头,语气沉稳而有力:“好!你既愿意,那便好办。今日,你便随我回清水镇。”
“啊?今…今天就…”赵小柔有些措手不及。
“对!今天就跟我走!”陈烈语气不容置疑,“赵善那老狗近日必有动作,清河县城未必安全。跟我回去,更稳妥。”他这既是保护,也是一种态度。
朱屠户一听,虽然觉得仓促,但想到赵善的阴险,也觉得有道理。他咧开大嘴笑道:“行!跟着烈哥儿我放心!小子,你等着!过两天,老子亲自把祖传的【熬战之法】给你送去!保准让我闺女过得…嘿嘿嘿…幸福美满!”
“爹……!您…您胡说什么呢!不理你们了!”赵小柔羞得满面通红,捂着脸转身跑回了内堂,那娇羞的模样,如同春日里盛放的桃花。
陈烈看着朱屠户挤眉弄眼的促狭笑容,又看看赵小柔消失的方向,再想想那所谓的“祖传熬战之法”,嘴角也不由得微微抽动了一下。这朱屠户…还真是个妙人!
不过,眼下最重要的是带着赵小柔安全离开。他看向掌柜:“掌柜的,东西清点好了吗?”
“好了好了!陈壮士,按市价,作价二百二十两!您看…”
“行!”陈烈爽快应下。这笔意外之财,正好解了他近期发展所需的燃眉之急!
很快,掌柜的开好了现银。陈烈将银票收好,现银则交给赵小柔简单收拾行李时带上。
不久,赵小柔拎着一个小包袱,在父亲朱屠户既不舍又欣慰的目光注视下,红着脸,低着头,跟着陈烈走出了回春堂,登上了等候在外的匈奴马。
匈奴马纵然而起,朝向清水镇的方向。
马上,陈烈一路狂奔,心中盘算着接下来的行动。
朱屠户站在回春堂门口,看着马车远去,用力揉了揉有些发酸的鼻子,嘿嘿一笑,自言自语道:“小子,等着!老子的【熬战之法】,可不是吹的!保管让你…嘿嘿…”他搓着手,似乎已经开始想象那美妙的画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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