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等小辈,安敢放肆!” 道尊一声怒吼,周身道韵流转,举手投足间,时空为之扭曲。他挥出一掌,一道蕴含着无尽威压的掌印朝着追兵拍去,黑袍人等人甚至来不及反应,便被击飞出去,口吐鲜血。
原来,道尊虽被道天变相夺舍,但仍保留了一丝自主意识。在众人陷入绝境的关键时刻,这一丝意识苏醒,爆发出强大的实力。“快走!” 道尊转头对阳昭等人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道:“我本源受损,施展不了几次,不要顾惜防御阵盘,速速离开!”
阳昭等人回过神来,心中涌起一股希望。“道尊!” 阳昭扶起林悦,抛出部分阵盘,道:“我们快走!” 四人带着道尊,朝着魔渊更深处逃去。
魔渊深处,暗紫色的毒雾如泣血的绸缎,在嶙峋的怪石间翻涌。林悦倚靠着布满青苔的石壁,玉笛横放在膝头,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笛身的裂纹。那些裂痕是在与追兵战斗时留下的,此刻却像极了她破碎凌乱的心 —— 两个截然不同的记忆在她脑海中交织,如同一团解不开的乱麻。
胡巧儿的记忆里,道尊穿越时的惊心动魄、出九屿界时的相依为命,都带着炽热的情感烙印。她记得道尊看向胡巧儿时,眼中那抹独有的温柔,记得他说 “往后,我护你周全” 时的坚定。而属于林悦的记忆里,阳昭与她在九屿界相识相知,共赴修仙路,那些并肩作战的时刻、生死与共的誓言,同样刻骨铭心。这两种情感在她心中激烈碰撞,让她不知该如何自处。
“悦儿?” 阳昭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几分担忧。他踏着满地碎石走来,青色仙袍上还沾着未干的血迹,三色火焰在焚天剑上轻轻跳跃,却照不亮林悦眼底的阴霾。见她又在发呆,阳昭在她身旁坐下,伸手将她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道:“你最近总是这般恍惚,莫不是在魔渊中受了暗伤?”
林悦垂眸,看着玉笛上折射的细碎光芒,轻声道:“昭哥哥,你说…… 一个人,可会同时爱上两个人?” 这话出口,连她自己都吓了一跳。阳昭的手微微一顿,转头看向她苍白的侧脸,只见她睫毛轻颤,似藏着万千愁绪。
不等阳昭回答,林悦又苦笑着摇头,道:“我近来总觉心神不宁,脑海中时而浮现与你种种,时而又出现另一个‘我’与道尊的过往。就像‘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越理越乱。” 她声音发颤,眼中泛起水雾,道:“胡巧儿对道尊的情,我感同身受;可我对你的心意,亦从未改变…… 我该如何是好?”
阳昭沉默片刻,将她轻轻搂入怀中,下巴抵着她的发顶:“悦儿,你我自如城相伴至今,历经多少生死?你的心意,我岂会不懂?” 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带着能抚平一切不安的力量,道:“至于那胡巧儿的记忆,不过是命运强加于你的枷锁。你便是你,独一无二的林悦,无论发生何事,我都在你身边。”
林悦靠在他胸前,听着那沉稳有力的心跳声,泪水终于滑落,道:“昭哥哥,若有一日,我因这些记忆而变得不再是我…… 你还会认我吗?”
阳昭抱紧她,焚天剑上的火焰骤然明亮,道:“纵使天地变色,沧海桑田,你永远是我心中的悦儿。‘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这世间万物皆可变,唯我对你的情意,至死不渝。”
话音未落,远处突然传来一声震天动地的咆哮,地面剧烈震颤。阳昭立刻起身,将林悦护在身后,眼神警惕,道:“魔渊深处怕是有异动,悦儿,先随我离开此地。”
林悦抹去泪水,握紧玉笛站起身,虽心中的矛盾仍未消散,但阳昭的话如同一束光,照亮了她迷茫的心。两人相视而笑,默契地朝着危机四伏的魔渊更深处走去。
魔渊深处,一座由白骨堆砌而成的古老祭坛在暗紫色毒雾中若隐若现,祭坛四角的青铜烛台上,幽绿色的火焰摇曳不定,将众人的身影投射在布满符文的石壁上,宛如一幅幅扭曲的地狱画卷。阳昭与林悦并肩站在祭坛中央,目光灼灼地看向端坐在祭坛顶端的道尊。
道尊已将道天强加的记忆剥离,恢复了之前的英姿,身披的道袍虽已残破不堪,但周身散发的气息依旧沉稳如山。他微闭的双目缓缓睁开,深邃的眼眸中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岁月沧桑。
阳昭抱拳行礼,沉声道:“悦儿如今被两种记忆困扰,痛苦不堪,您是我的未来身,经验丰富,可有什么良策?”
林悦也上前一步,玉笛紧握在手中,指尖因紧张而微微发白,如实相告:“我近来备受煎熬,两种情感在心中拉扯,实在不知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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