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了上百万美元改造。”唐·本杰明看着通道壁上的弹孔——这是当初蒂华纳集团所留下的痕迹，“摄像头带热成像和人脸识别，通风系统能在三十秒内充满催泪瓦斯，墙壁里还藏着机枪暗堡。”

对讲机突然响起“响尾蛇”的声音：“秃鹫，前方五百米有临时检查点，出示信物。”

汤姆从储物格里拿出一个黄铜徽章，上面刻着双头鹰图案——这是艾斯和霍克共同设立的通道通行证。他将徽章对着挡风玻璃旁的扫描器，发出“嘀”的一声轻响，前方升起的路障缓缓降下。

“响尾蛇”的声音再次传来：“刚才发现三个可疑信号在通道出口徘徊，像是特意过来观察的，已经处理干净，你们可以安全通过。”

汤姆皱了皱眉：“辛苦了，让你的人加强警戒，我们出来时可能会有麻烦。”

“明白，我们在蒂华纳出口的仓库里备了重火力，包括一辆加装了机枪的皮卡。”响尾蛇顿了顿，补充道，“菲利克斯刚才发来消息，他在圣米格尔酒店的教堂尖顶架设了狙击位，视野良好。”

唐·本杰明注意到安德烈的手指在膝盖上轻轻颤抖，这位在商场上叱咤风云的欧洲人，显然不太适应这种地下通道的压抑。“别紧张。”他递过去一瓶矿泉水，“这条通道每周有五次次运输，每次都有至少二十个保镖护送，比走正规海关安全十倍。”

安德烈接过水，却没喝：“我只是觉得……这里像个巨大的棺材。”他看着窗外惨白的灯光，“住在通道附近的人，知道这里走的是什么吗？”

“知道又怎样？”汤姆从后视镜看了他一眼，“在墨西哥，知道太多的人，往往活不长。”他转动方向盘，车辆驶过一个弯道，“我们的巡逻队都是一周轮换一次，每次出通道都要做心理疏导，补助是普通保镖的三倍，还包终身医疗——毕竟，在这里待久了，容易得幽闭恐惧症。”

通道深处突然传来一阵刺耳的金属摩擦声，吓得安德烈猛地坐直。

“是伸缩缝。”汤姆解释道，“通道是分段修建的，为了防止地震开裂，留了伸缩缝，车开过去会有响声。”

唐·本杰明闭上眼，脑海里浮现出圣米格尔酒店的平面图：一层是宴会厅，今天的“地下能源会”将在这里举行；二层是会议室，他和毒枭们的秘密谈判将在那里进行；三层是客房，安排给乔治、岩崎三司这些“正经商人”。

“还有一公里就到蒂华纳出口了。”汤姆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出口连接出去后走一段距离就是一个屠宰场，外面看起来是杀牛的，里面都是我们的防御队伍，没有在里面屠宰过任何牲畜。过了屠宰场后还有一段距离就到酒店了。”

安德烈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西装领带：“希望今天的‘能源会议’……不会真的像屠宰场。”

唐·本杰明睁开眼，目光锐利如刀：“有时候，谈判桌和屠宰场没什么区别——都需要流血，才能分肉。”

对讲机里，响尾蛇的声音带着一丝警惕：“秃鹫，蒂华纳出口附近有无人机活动，型号不明，我们正在干扰信号，你们准备加速通过。”

汤姆猛地踩下油门，越野车的引擎发出怒吼，在惨白的通道里加速飞驰。唐·本杰明看着后视镜里的另外两辆车也跟了上来，保镖们已经握住了枪，手指搭在扳机上。他知道，真正的危险，不在这条压抑的地下通道里，而在通道尽头的那座城市——蒂华纳，这座被鲜血和金钱浸透的边境之城，正张开它的血盆大口，等待着猎物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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