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魂丹……这玩意儿在外门，亮出来都能引起一场血案了。”苏阳的脑子飞速运转，冷汗顺着额角滑落，“林清雪给我这个，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想不明白。封口费？可他本来就什么都不知道，也什么都不敢说。奖赏？他觉得自己除了贡献了一次惊吓过度式的昏厥之外，毫无功劳可言。

“难道……她是在试探我？”一个可怕的念头在他心中升起，“她故意给我这么一个烫手山芋，就是想看看我会怎么处理。如果我到处炫耀，或者拿出去换了灵石，就说明我这个人靠不住，然后她就‘咔嚓’一下……”

他自己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吓得一哆嗦。

“对！一定是这样！这是一个考验！一个充满了杀机的考验！”苏阳越想越觉得自己的猜测是对的，看向那玉瓶的眼神，充满了忌惮和嫌恶，“我得赶紧把它处理掉！不，不能卖，卖了就留下痕迹了。也不能送人，送给谁都会引来麻烦。最好的办法，是找个没人的地方，挖个坑给埋了！”

他打定了主意，一回到外门，就立刻去后山，找个最偏僻的悬崖，把这瓶“催命丹”给扔下去，毁尸灭迹。

仙鹤缓缓降落在苏阳那破旧的小院门口，那名内门女弟子自始至终没有和他说一句话，只是用一种看死人般的眼神瞥了他一眼，便驾鹤离去，仿佛多待一秒都脏了她的鞋。

苏阳长出了一口气，刚想推门进院，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却从旁边传了过来。

“哟，这不是苏阳师弟吗？真是出息了啊，都能坐上内门师姐的仙鹤了。怎么，这是被哪位师姐看上了，要收你做面首吗？”

苏阳心里咯噔一下，抬头望去，只见小院旁的歪脖子树下，斜靠着一个身材高大、面容倨傲的青年。这人他认得，是内门弟子，名叫赵虎，炼气期大圆满的修为，据说很快就要冲击筑基了。此人是出了名的嚣张跋扈，经常来外门作威作福，欺压新晋弟子。

苏阳暗道一声“不好”，他刚才从仙鹤上下来的时候，心里只想着怎么处理丹药，竟然没注意到旁边有人。

赵虎的目光，像毒蛇一样，在苏阳身上来回扫视，最后，定格在了他那只紧紧攥着玉瓶的手上。

“手里攥着什么宝贝呢？这么紧张。拿出来，给师兄我开开眼。”赵虎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苏阳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他知道，麻烦来了。他越是想低调，麻烦就越是主动找上门。

“没什么，赵师兄。”苏阳连忙将手背到身后，脸上挤出谦卑的笑容，“就是……就是一点不值钱的伤药。”

“伤药？”赵虎冷笑一声，一步步逼近过来，身上那股炼气大圆满的威压，如同实质般压向苏阳，“我刚才可是看得清清楚楚，那仙鹤，是清雪仙子的座驾吧？能让清雪仙子亲自派人送回来的‘伤药’，恐怕不简单吧？”

苏阳的脸色变得惨白。他没想到，赵虎竟然连林清雪的仙鹤都认得。这下，更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师弟，做人呢，要懂事。”赵虎走到苏阳面前，比他高出一个头的身材，带来了极强的压迫感。他伸出手，拍了拍苏阳的脸颊，力道不重，但侮辱性极强，“把东西交出来，师兄我今天心情好，可以当做什么都没看见。不然的话……外门每年失踪几个弟子，也不是什么稀奇事，你说对吧？”

赤裸裸的威胁！

苏阳的身体，因为恐惧而微微颤抖。他知道，反抗只有死路一条。对方是内门弟子，炼气大圆满，捏死他，比捏死一只蚂蚁还简单。

一瞬间，他脑子里闪过了无数念头，但最终，都归于了一个最符合他本性的选择——妥协。

面子？尊严？在小命面前，一文不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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