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姚杏儿鼓起勇气,缓缓爬到林彦秋跟前,目中带着哀求之色,低声说道:“好了,我姑姑曾说,男人在与女子同房之后,总会生出几分怜惜之情。其实,我对你也并非没有好感,不然我也不会这般死皮赖脸地缠着你。”
林彦秋依旧冷着脸,眼神穿透黑暗,望着夜空中云卷云舒的美景,仿佛在思考着什么。
黑暗中,姚杏儿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声音中带着些许无奈:“你这人心眼太小了。我差点得逞,你就这般报复我?以后可不能再这样了。”
林彦秋终于缓缓低下头,眼中闪过一丝寒光。
他猛地一巴掌拍在那圆润的臀部上,声音低沉却透着狠厉:“明天一早,把东西给我送过来。不然,我定让你全家为你的行为付出代价。竟敢戏弄我,我林彦秋这一生最恨被人耍弄。”
姚杏儿轻呼一声,却忍不住笑出声来,神情间尽显得意。她从座位下摸出一把剪刀,林彦秋见状,心中一惊。
只见姚杏儿翘起腿,用剪刀在软榻套布上裁下一块,随后将布团塞进林彦秋怀中,说道:“拿去,做个留念吧。”
林彦秋展开布团,一片嫣红映入眼帘。
他心中虽仍有不满,却也不禁冷笑:“谁知道这是真是假。”
姚杏儿丝毫不恼,反而扑到林彦秋身上,轻笑道:“你又不是未经世事的少年郎,怎会分辨不出真假?就别装了!我看你动作那般熟练,必是经历了不少风月之事。”
林彦秋噎住了,只能在软榻边续上一支沉水香,烟气袅袅中透出几分落寞。
姚杏儿盈盈拜过,自车外边捧来青瓷水盂,轻抿一口没骨茶,低声道:“墨卿郎君且忍耐些,妾身记得山里娘亲教诲,完房后总要替郎君洗净的。”
林彦秋的皂罗随晚风拂动,他掸落紫檀罗汉床上的桂花屑,冷哼道:“这衣裳齐全着,如何清洗?”
姚杏儿的眼波漾着春水般的狡黠:“相公圆场的功夫倒精进了。从您捐出百两银子修缮夫子庙,奴家便知道您终究是面冷心热的槐花性子。”
她将浸透茶汤的藕荷色帕子浸入铜盆,莲瓣似的指头蘸着茉莉露水,一瓣一瓣擦拭着玉带钩旁的碎金扣。
林彦秋喉结滚动着咽下最后一线矜持,当姚杏儿将他的手按在自己藕荷色云肩下,他听见自己在心底碎碎念:“这没出息的...”
却在玉藕般的手腕轻颤时,沉沦在她柔若无骨的掌心。
不等林彦秋出声推拒,姚杏儿已轻盈跃上,轻哼一声摇晃起来。
林彦秋陡然起了杀意,张嘴狠狠咬住姚杏儿胸前的云肩,姚杏儿闷哼一声。
“你喜欢在上,喜欢占主动是不是?今日告诉你,你没那福分!”
林彦秋猛从软榻上起身,姚杏儿的身子被撞倒,半边身子滑落车外,惊呼未绝之际及时被他捞住。
马车顶篷突然探出两个黑影,在月光里互相狰狞对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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