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思忖间,林彦秋收到肖花兰传来的消息:“妾身的马车已候在县衙别院外。”
林彦秋合上信匣,轻轻敲了敲隔壁的门扉:“我出去办些事情,二位早些歇息。”
青石板路上,一辆乌篷马车停在云溪客栈对街,黑漆车辕上绘着暗金色缠枝花纹。
林彦秋从客栈朱漆大门踱出时,马车车门“嘎吱”启开,肖花兰支起軃袖遮面的软纱斗笠,用嵌珠玳瑁梳篦轻轻叩击车窗。
林彦秋提起鹅黄油纸伞遮住面庞,三步并作两步跃上车厢,却见车帘后还蜷缩着穿月白宫装的女官。
他挑起腰间玉饰戏谑道:“肖姐姐这是要摆鸿门宴?”
马车里暗香浮动,肖花兰的藕荷色罗裙扫过木漆地板,气息间裹着龙涎香。
她将温热的椒叶油贴在林彦秋耳后,轻声道:“收拾你这小狐狸,还需旁人不成。”
林彦秋按住欲往衣襟下探的柔荑,朝穿月白宫装的女官颔首:“且都去桐溪驿栈歇着,我同肖大当家的有知心话讲。”
林彦秋甩动油布鞭,马车辘辘驶出城门。
待视野开阔处,林彦秋掀开油绿窗帷,马蹄惊起稻田里栖息的白鹭。
车轮碾过废弃漕运码头时,他将佩剑横在膝上,目光落在远处坍塌的二层了望楼。
“此处原是官批稻田,三年前被圈作新界。”林彦秋拔出长剑指向远处残垣断壁,“如今荒草漫过马鞍,皆因几人图个虚名。”
林彦秋将佩剑系回腰间,袖中暗金护腕在月光下泛起涟漪:“今日方知,这朝廷的锦绣山河,原来处处是未醒的枯骨。”
肖花兰拢着水绿湘裙倚在车门边,指尖摩挲着腰间檀香木坠:“看来墨卿心里已装着整片县衙。若逢乱世,怕要成就第二个王莽呢。”
林彦秋愣了一愣,旋即嗤笑一声,抬手在肖花兰藕荷色罗裙上轻拍一记:“肖姐姐这是要骂我?我可不似戏文里的白脸奸臣。”
肖花兰盯着案几上摇曳的油灯,幽幽道:“你与陈舒窈那事我已知晓,如今又日日往芝怡姑娘那儿跑,倒真像个心怀二意的登徒子。”
林彦秋仰头灌下半盏竹叶青,喉结上下滚动:“肖姐姐谬矣。我见芝怡姑娘时,心里空空荡荡,纵使身体有反应,也鼓不起半点胆子。”
肖花兰嗤笑一声,茜色纱巾半掩着朱唇:“叫得那般亲热,莫不是暗示花兰贪恋得紧?离不得墨卿你?\"
黑暗里,林彦秋眼眸深处幽蓝精光乍闪,他双手轻拂衣摆,玉面杯盏的温热仍在呼吸间流转:“肖姐姐离不得的是我,正如墨卿这辈子也离不了你。”
此语出口,恰似九幽玄冰直刺兰心。
肖花兰只觉浑身发软,颤巍巍伸手勾住他脖子,灼热的吻似雨点落在他脸颊:“是了,花兰便是离不得墨卿小郎君你......”
她嗓音竟如残春细雨般清冽,腰畔百宝嵌腰襦不知何时松散,露出内里如嵌着冰珠般的凝脂。
林彦秋按住肖花兰攀上自己肩头的玉手,借着月光观察那张迷离的脸。
他食指轻挑她耳后流云鬓,突然,他修长十指如游龙探爪,直取她胸口的藕荷色罗裙前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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