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建略作思忖,面带赞许之意回信道:“依我之见,先将事宜筹备得差不多,待一切就绪之后,再借高枝之力轻轻一点,必定能顺势而为,水到渠成。”
林彦秋阅信后,连连颔首称赞:“甚好,便依你之策行事。”
书信搁于乌木案几,林彦秋展开折扇轻摇,素白长衫随风微动。
农庄如今已然成为沧山县衙的债主,即便无新贷,亦需维系殷勤关系。
他另起一思,暗忖能否借此次往来,趁势减免几分利息。和信钱庄的银资即将入账,此事或可借机生事。
林彦秋跃身而起,提笔飞速研墨,蘸饱狼毫修书一封,遣人快马加鞭送往桐城肖花兰府邸。信中先是一番花言巧语,随后转入正题,提及农庄事宜。
肖花兰拆信细读后,笑骂道:“你这小狼崽,我等商贾怎敢招惹官办钱庄?就拿和信钱庄来说,六成银贷出自铸庄,你竟让我转存农庄,这不是为难人吗?”
林彦秋忙不迭回复书信,连声解释:“不过是区区一念,并未当真思量。”
肖花兰虽未真恼,却故作嗔态:“墨卿小郎君,人都被你占尽便宜,事也替你办了不少,你倒好,人在桐城,夜夜不陪我。”
林彦秋佯装惊愕复信:“花兰姐姐,这话怎颠倒过来说?且齐芝怡那妮子现下正在沧山,以采风为名,我哪敢擅离?”
肖花兰览信大惊,回书道:“当真?这小妮子莫不是着了魔?怎的竟上门相求?有我和陈舒窈便够了,莫再添新人。”
林彦秋哼声复信,竟无言以对。
肖花兰趁势扬眉吐气,笑语盈盈:“怎的?不悦了?你且速速打发那小妮子,或寻由头回桐城来,我过几日便返金陵。”
林彦秋深知肖花兰是为报上次在客栈的“仇”,那次在馆舍之中,他将她折腾得颇狼狈。
看来近日得寻机回去,再好生“惩戒”这女子一番。
“我尽力便是。近日忙碌异常,要不姐姐下来?”
林彦秋邪魅一笑,心中暗自盘算。
若选在这蚊虫尚稀时节,于野外……定能让这女子吃些苦头。
肖花兰稍作犹豫:“我如何去?那小妮子就在下方。”
林彦秋以诱惑语调回书:“入夜她宿云岭客栈,我居县衙客舍别院。天色一黑,我便遣她离去,姐姐只管前来。”
肖花兰心下早已蠢蠢欲动,假意沉吟片刻,提笔回道:“罢罢罢,今夜便来。”
林彦秋嘿嘿一笑,匆忙合上信笺。
心中那丝欲念,恰似春日荒野之草,噌噌疯长。
虽二人均未成亲配对,但这般往来间,确实透着一股“偷”的味儿。
一个“偷”字,道尽男女之间诸多难以言喻的情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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