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常侍与小黄门出了宫门后,并未直接前往陈府,而是像早有预谋般,朝着抱团赏月的百姓们,聚集的地方疾驰而去。
直至楚淮泽造反的消息已是满城皆知后,他们才调转马头,向着陈府的方向驾去。
陈府内,七家的核心子弟们,都已身披战甲,刀剑出鞘,只待陈蒨一声令下,率领他们,以排山倒海之势,给予这腐朽的王朝致命一击。
而陈蒨则仍身着常服,坐在府门口的长廊内,迎接着真正属于他的时代降临。
“哥哥,芸儿看你晚膳都没怎么动,就给你热了一碗羊奶,哥哥要不要喝一点吧?”
看着像个小精灵般,飞入自己怀中的崔绍芸,陈蒨顿感他的心都要在这小丫头的一颦一笑中融化了。
“是我的芸儿自产自销的吗?不是我可不喝啊!”
“芸儿又不是山羊,怎么产奶给……”
崔绍芸像是想到什么一般,边说边低头向下望去,直到目光落在自己的胸前时,她才反应过来陈蒨话中的意思。
不过片刻的功夫,一抹狡黠就在崔绍芸的眼眸中一闪而过,她仰起头,用那极具诱惑的口吻,娇声问道:
“碗里的不是呢,但若是哥哥想喝的话,以后芸儿倒是可以让哥哥尝尝,可……要是哥哥等不及的话……现在……也可以!”
陈蒨将下巴抵在怀中小丫头的肩上,贪恋地嗅着她发丝间飘散的缕缕芬芳。
“还是等成婚以后吧,今日这羊奶,芸儿拿嘴喂我就好了!”
“那哥哥还不快让芸儿转过身来,咱俩现在这个姿势,你要让芸儿怎么喂呀?”
第一口羊奶才刚下肚,中常侍的声音便已从府门外传入。
“逆贼楚淮泽率内城禁军逼宫谋反,挟持圣驾,天子急请大司马陈蒨入宫救驾!”
当陈府的大门被缓缓推开的那一刻,张徽便像是悲愤过度一般,径直从马上跌落。他不顾被磕破的头颅,双手小心捧着那封血诏,一路跪行至陈蒨的面前。
“明公……楚淮泽他……谋反了!”
“你说什么?谋反?”
陈蒨双手紧紧地握在张徽的肩膀上,指尖因过分用力而略显苍白。张徽见府外因好奇而围过来的百姓越聚越多,这才颤声向陈蒨解释起来。
“楚淮泽那厮趁中秋夜宴之机,亲率武卫、中领二营的禁军闯入太极殿内,挟持圣驾,意图僭越帝位!天子趁贼不备,咬破手指,以血拟此密诏,命臣偷偷潜出宫来,带予大司马!明公,大齐百年基业,就尽托之于您手了,还望您能奉诏救驾,解天子之危呀!”
陈蒨的面色瞬间变得无比凝重,他双手颤抖着展开那封血诏,才看不过两眼,便直直跪在了地上。
“陛下……想不到我大齐百年的社稷……竟已是危如累卵,是谁给的那马夫之后的胆子,让他敢去率军逼宫的!是谁?”
两行热泪沿着陈蒨的面颊悄然滑落,再配上他这歇斯底里的沉浸式表演,任谁看了不得对他夸上一句大齐忠臣。
在府外围观百姓注意不到的地方,陈蒨抬手在张徽的腰间拧了一把,提醒他赶快继续说词。
张徽这才像是大梦初醒一般,伸手指向长公主府的方向,哭诉道:
“回明公的话,是长公主赵倾然,她与那楚姓贼人想要废掉天子,另立他二人所生妖胎为帝!”
此言一出,原本还在外面看戏的百姓们也坐不住了,他们纷纷跪在陈府外,祈求着陈蒨可以兵发内城,为民除贼。
眼见一切都在往自己预料的方向发展,陈蒨方才在死士与张徽的搀扶下站起身,缓缓走出府邸,对着群情激愤的百姓讲道:
“请大家放心,陈蒨这就亲率大军,披甲执锐,入内城救驾!我定将那帮谋逆之贼斩于马下,绝不让他们为祸人间!”
说罢,陈蒨在万人的欢呼声中,转身向着正厅的方向快步走去。
“戏演得不错张徽,明日我有重赏,你待会从后门走,然后去万岁门外待命,到时自会有人领你进内城的。”
“为明公效力,是臣应尽的职责,臣不敢讨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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