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还联络了当地的一些富商,希望他们能够给予一定的帮助。
但答应的少,考虑的多。
估计都是舍不得花钱吧。”
嘉靖依然是不说话的望着徐孝先。
“那个……是,我把一些辣椒确实分给了百姓流民,但剩余的也够明年开春种……了。”
“不是这个。”
嘉靖终于开口了。
徐孝先开始手心冒汗。
自己触犯天条了?
不经意间触碰到某人的逆鳞了?
“啊……。”
徐孝先转着眼珠子快速思索着:“我把一户只剩下一个老头的人家,跟另外一户只剩下一个老太太的人家,给人家硬撮合到了一起?
是,他们一开始是不同意,但正所谓最美不过夕阳红,他们两人往后生活在一个屋檐下好歹也算是有个照应。
还不对么皇上?”
“不对。”
嘉靖摇头,本来他没那个诈一诈这小子的心思。
一开始只是琢磨这厚厚的账簿,这小子是不是存心的。
明知道自己不爱看,还非要整理的这么厚拿来让自己看。
所以嘉靖看着徐孝先,脑子里想的是先骂一顿后再赏呢,还是先赏后骂。
但哪成想,自己还没下定决心,他自己就心虚的开始竹筒倒豆子了。
竟然把乱点鸳鸯谱这种事情……这种事情他竟然都能做的出来?
还真是小看他有媒婆的本事儿了啊!
看着嘉靖那双今日忽然深邃神秘的眼睛,徐孝先脸上此时写满了茫然。
“要……要不您给臣提个醒?臣这几日事情太多了,可能是哪里漏了也说不好。
是跟户部有关吗?
不可能啊,这几日臣都快把他们当祖宗供起来了,毕竟大部分钱是他们出的。
工部?
这……是,工部臣从昨日,不,前日起确实没给他们好脸色。
但这都是因为他们懒政啊,当初跟他们交代好的,卯时在北镇抚司衙门汇合,但他们总是拖到辰时才慢慢悠悠的过来。
所以臣确实……好吧,是臣不对,不该让人揍他们……。
还不是?
顺天府?
良乡?
昌平?
昌平新任知州确实有问题,我感觉他跟郑象之间应该有勾结,但是眼下还没有证据,我打算过完元日好好查一查……。”
徐孝先的额头都急的开始冒汗了。
自称都急的从臣变成了我,但嘉靖还是不为所动。
就在徐孝先嫌烦得想把霜眉从肩膀上拿下来时,嘉靖忽然哈哈哈大笑了起来。
脸上的神情充满了愉悦跟轻松,心头更是充满了对徐孝先的欣慰与得意。
他突然觉得这一招不错,往后若是哪个臣子觐见,自己要是看他不顺眼,完全可以照搬今日对付徐孝先这一招。
保证能从不少臣子的嘴里,诈出不少平日里听不到的东西。
“你小子……。”
嘉靖笑的眼泪都快要流出来了。
道袍宫女跟面生的太监,都是惊诧的偷偷望着开怀大笑的嘉靖。
应该有很久很久皇上都没有笑的像今日这般开心轻松过了吧?
若是有,也许只有偶尔过来探望皇上的思柔公主朱福媛了吧?
“朕问你,朕当初因你献上制糖方子,给奖赐给你的千两金子哪里去了?”
嘉靖接过道袍宫女的锦帕,擦拭掉笑出来的眼泪后问道。
徐孝先愣了愣,眼珠子转着正打算实话实说。
而嘉靖自己则是脑补了一出徐孝先打算说谎,不打算把这件事如实告知的忠孝戏码。
于是立刻严肃道:“不准给朕撒谎,从实说来。”
“回皇上,臣……臣拿来救济百姓了。”
徐孝先提心吊胆的说道。
“放肆!简直是混账!那是朕赏赐你的,岂能……因公忘私?
你可知罪?
信不信朕治你一个大不敬之罪?
让你今年的元日在大牢内度过?”
“这……。”
六神无主的徐孝先,下意识的看向黄锦平日里站的位置,只是今日被一个道袍宫女所取代。
目光望去,只见那熟悉的道袍宫女冲他嫣然一笑,瞬间一股春天桃花儿漫天飞舞的气息扑面而来。
“可……臣要那么多钱也没用啊,不拿出来的话,也是在火炕里藏着,平日里还得操心防贼,这花了后晚上睡觉都觉得踏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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