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初七:南郊的雪与未醒的帝王】
长安城外的南郊祭坛上,十八岁的唐敬宗李湛裹着厚重的裘袍,在寒风中完成了改元“宝历”的仪式。礼官高唱祝词时,他盯着祭坛边一只蹦跳的野兔出神——那是昨夜打夜狐时漏网的猎物。
史实注:
? 《资治通鉴》载:“宝历元年春正月辛丑,祀昊天上帝于南郊,大赦,改元。”
? 敬宗“游戏无度,狎昵群小”(《旧唐书》),尤爱深夜捕狐,史称“打夜狐”。
【鄠县的血案:县令与宦官的生死局】
同日,鄠县令崔发做了一件让长安震动的壮举:把殴打百姓的五坊宦官捆进县衙。当敬宗听闻“崔发敢缚天子使者”时,暴怒下旨将其打入御史台狱。更荒唐的是,几十个宦官冲进监狱,当着狱卒的面把崔发打得“齿折目肿”。宰相李逢吉硬着头皮劝谏:“陛下若杀崔发,恐天下谓陛下贵宦官而贱士人!”敬宗这才悻悻放人。
史实注:
? 《旧唐书·崔发传》:“发为鄠令,有中使暴横,发命吏拘之…中使奏发凌辱敕使,敬宗震怒,立命收系。”
? 宦官当众殴囚事件见《资治通鉴》:“发方立金鸡下,宦者数十人持挺乱击之…良久乃苏。”
【牛僧孺的退场:武昌军与无声的抗议】
正月十一日,宰相牛僧孺递上一封请辞奏章。这位曾与李德裕争斗多年的政坛老手,看着龙椅上嬉笑的少年皇帝,突然觉得疲惫——一个月前,敬宗为看马球竟让百官在紫宸殿外苦等三个时辰。朝廷特设武昌军节度使的任命下来时,牛僧孺对着终南山长叹:“此非避祸,实避耻也。”
史实注:
? 《旧唐书·牛僧孺传》:“宝历中,宦官用事,政出私门…僧孺惧不容,求为武昌军节度使。”
? 武昌军设置确于宝历元年正月:“置武昌军,鄂岳观察使领之”(《唐会要》)。
【昭义镇的棋局:黄金与节度使的帽子】
八月,昭义节度使刘悟病逝。其子刘从谏拉来二十车黄金,连夜送入宰相李逢吉和宦官王守澄的府邸。左仆射李绛拍案怒吼:“昭义近在腹心,岂可效河朔世袭!”但黄金终究比忠言响亮。十二月,朝廷诏书送达潞州:“以刘从谏为昭义留后。”
史实注:
? 《资治通鉴》:“从谏以父遗表求知留后…厚赂权幸。”
? 李绛反对意见载于《旧唐书·李绛传》:“若授之,是仿河朔故事,不可。”
【骊山的笑声:周幽王与敬宗的赌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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