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子司业阳城抓着太学生薛约的手,眼泪吧嗒:“说真话有罪,这是什么世道!”薛约因言获罪,流放连州。德宗听说阳城敢送逆臣,勃然大怒:“贬!去道州当刺史!”
阳城到任,发现道州穷得耗子都不来。观察使催税,他大笔一挥:“老子爱民如子,收不上税,考评下下等!”上头派判官来逼债,阳城直接蹲进牢房:“要钱没有,要命一条!”判官吓得连夜跑路——这场行为艺术,成了士林暗传的段子:“阳城坐牢,贪官跳脚!”
【吴少诚:淮西的獠牙,朝廷的沉默】
九月,寿州霍山脚下。
彰义节度使吴少诚的骑兵踏破农田,镇遏使谢详刚拔刀就被砍成两截。吴少诚舔着刀血冷笑:“占二十里地,朝廷敢放屁?”长安的德宗攥紧拳头,又松开……淮西,早就不是第一次打脸了。
【杜佑:乱世的笔,典章的光】
淮南节度使杜佑在扬州书房里奋笔疾书。
窗外战报纷飞,他写的是《通典》——从三代写到当朝,两百卷典章制度,字字呕血。小吏催他:“使君,该练兵了!”杜佑头也不抬:“兵戈只能杀人,笔墨方能救世!”(注:此书三年后献于朝廷,此刻仍在编纂。)
【历史的冷笑】
这一年,宦官捏着禁军,藩镇磨着刀,吐蕃撞着墙,书生蹲着牢。德宗在长安数着盐税银子,觉着江山还算稳当。他不知道:
? 李锜在润州摸盐税的手,正悄悄攒兵;
? 吴少诚在淮西的獠牙,会越长越尖;
? 而高崇文杀叛军的那把刀,将来救了蜀中;
? 阳城在牢板上的刻痕,成了士人最后的尊严。
贞元十四年,没人听见盛世裂开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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