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云道:“事到如今,吕兄竟还有心情开玩笑!”
“是你们巨子,先与我开玩笑的。”
吕亍面色一正,“这等情况下,哪有解决之策?合纵?比起龙柱,我个人认为,他们更想要公子的命!至于连横?先不说其他暗处潜伏着的危险,就单说乾虞,你觉得咱们可以独战二国吗?”
语落,殿内皆沉默。
这时候,谈判也是没用的。
无论吕亍多么巧舌如簧,此番前来的各方势力,只有一个目的,那便是大秦三皇子的命!
因为秦凡的思想对于皇权和世家来说,太危险了。
秦凡缓缓入座,“诸位若是想离开冀州,现在还来得及。”
墨竹皱眉,不悦道:“你将墨家,看作什么了?”
“医家之人,只负责救治伤患。”
辛芷柔声道:“若是无伤患可救,我披甲上阵也未尝不可。”
苏雅迈步,蹙眉道:“秦凡,你现在应该派人去寻信陵君,他是你皇叔,就算是武安君要对你下手,他也不会对你坐视不理的!”
“靠人不如靠己。”
秦凡眼神坚决,“八个字: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苏雅道:“你这是在螳臂挡车!”
“不。”
秦凡摇头,“我从未说过,我是只身一人。”
“就算加上墨家、医家和纵横家,你也改变不了结局。但你既心意已决……”
苏雅说到这里,叹气,“罢了,看在与你娘相识一场,也看在信陵君当日拼死护卫还在腹中的你,同时,我是你长辈的份上,我也会与你共进退。”
秦凡未言,而是迈步走到殿门前,看向有些昏暗的天空,轻声喃喃道:“大哥二哥,我的食鹿法想必你们已经看到。那么,你们觉得如何呢?”
……
乾国。
追随俶龙的人,正在熬煮豆粥,为路过的流民和难民充饥。
俶龙一身道袍,坐于地面。
秦凡之事,他自然也知晓了,此时轻笑道:“此法着实强于吾法,可这等奇事,你一人,是办不到的。”
虞国。
戾凤在听闻此事后,“还以为你与我是同一类人,却没想到,比俶龙那家伙还要心软。”
说到这里,他有些厌恶的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真是两个不让人省心的家伙。”
说着说着,戾凤眼眸中闪过一抹回忆。
当日。
逐鹿书院,食鹿屋,三人食鹿。
俶龙将鹿肉烤熟后,分食于百姓。
戾凤则是去养鹿地,直接抢鹿,宰杀后,分食。
而他自己的鹿,依旧完好无损。
至于秦凡?
他没有如同俶龙一般宰鹿分食,也未和戾凤一样去抢夺不属于自己的鹿。
而是,将鹿给予了百姓。
当时。
俶龙与戾凤皆不明白秦凡此举何意,但现在他们明白了。
秦凡的食鹿法是:愿天下百姓,人人如龙,皆可食鹿。
“两个蠢蛋。”
戾凤起身,抓起佩剑,“别指望老子给你们擦屁股。”
“报!”
这时,一名斥候快步跑来,“发现朝廷白虎骑,足足十余万,怕是已全军出动!”
戾凤道:“放他们过去。”
“不拦?”
斥候一愣。
“拦不住的。”
戾凤冷视着斥候,厉声道:“就你们这群臭鱼烂虾,还想和王牌军交手?就算再过二十年,你们也不是他们的一合之敌!”
“……”
斥候沉默数息,道:“那咱们就什么都不做吗?”
“当然要做。”
戾凤冷声道:“白虎骑不是要离境吗?待他们离境,便让虞国乱起来吧,越乱越好!死的人,越多越好!”
……
与此同时。
山林中。
夜行校尉们距离冀州已不足五十里地。
金尉已经成了独臂,他面色无比的阴沉,冷声道:“大秦三皇子?当日你大哥都死在我们手中,你也不会例外!再过一段时间,我定会报这一臂之仇!”
“报仇?”
一道声音毫无任何征兆的响起,“你没机会了。”
“谁!”
金尉脸色一变,看向身侧。
由于这是在明境,他们为了不被察觉,人数不能过多,故此分散潜行。
此时金尉这边,只有两名血尉和十名黑尉。
信陵君从一棵粗达半米的巨树后走出。
他一身白金袍,腰佩扬州剑。
“信陵君!”
金尉见状,面色剧变,眼神中难掩惊恐。
因为上一任金尉,便是死在信陵君的手中,如今他只有一臂,又岂是信陵君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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