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寒舟见状,便放缓脚步,主动开口道:“殿下这般高调行路,剑骨现世的流言已如野火般在茶肆酒楼上蔓延。如今尚在西北境内,旁人不敢妄动,可过了凉州......”
他顿了顿,斗笠下的目光似有寒芒闪过,“怕是要有一场硬仗了。”
萧无明颔首,西北军传递消息的法子可是奇特,悄无声息。
他也是通过马三甲混在牧草里的飞鸽传书,才知晓灵州城近况。
龙涎草这等仙药十年一遇,纵是踏破铁鞋也难寻,他岂有不攥在掌心的道理?
念及此,萧无明忽而掀开车帘,朝马车内的赵翎挑眉:“公主殿下眼看要见娘家人了,可觉着欢喜?本世子听闻北镶王世子是个十足草包,不知在殿下心中分量如何?”
萧无明话音里尽是揶揄之意。
赵翎那张精致面庞浮起一抹冷笑,却未露头,只淡淡回怼:“殿下既知是草包,又何必多问?不过是纨绔对草包,哪边赢了都登不得大雅之堂。”
萧无明不怒反笑,声如洪钟:“正因如此,才叫势均力敌啊!”
一旁的李寒舟面色如常,马车内的春涧却按捺不住,愤愤开口:“早闻那北镶王世子畏首畏尾,这般庸人,怎配与我家殿下相提并论?”
说罢,不忘狠狠瞪向赵翎。
赵翎身为三公主,岂会惧怕一个侍女?当下又冷哼一声,凤眸微眯,毫不退让地回瞪过去。
穆容英察觉马车内气氛骤然冷凝,忙拽着钟红薯下了马车透气。
小丫头刚探出身子,便雀跃着跑到宁一语身旁坐下,睁着好奇的眼睛打量四周。
慕容英则坐在另一侧,两条秀腿晃悠悠地悬在马车外。
萧无明见状,又起了逗弄心思:“怎么,狐媚子今日不捧着书啃了?”
穆容英斜睨这纨绔世子一眼,心中暗恼:若不是你挑事,马车里的人何至于剑拔弩张?
见她不理睬自己,萧无明愈发得寸进尺:“要不别读那些之乎者也了,哄本世子开心。若本世子心情好,指不定就包下烟花楼,让你再去做那花魁娘子如何?”
穆容英身子猛地一僵,杏眼圆睁,形如炸毛的猫儿。
萧无明见状哈哈大笑,不待她反应,长臂一伸,将人直接捞上了自己马背。
一声惊呼里,穆容英只觉头晕目眩,再回过神时,已然落入了无数女子梦寐以求的镇北王世子怀中。
她敢怒不敢言,只得闭上双眼,任那清洌男子气息萦绕鼻端,却死死不肯开口。
“走,带你瞧瞧城外风光。”
萧无明嗅着怀中姑娘发间若有若无的清香,心情大好,手中马鞭轻轻一扬,坐骑便如一道白影,朝着灵州城疾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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