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关将至，本该天下为之庆贺，因妖界战火连绵死伤无数，故，四海皆悲。

云瑶近日总是乏力的厉害，所醒的时辰屈指可数，人虽在魔界，但是心却牵挂沙场。

这一日，她撑着脑袋在小憩，便见大长老慌慌张张的冲了进来。

苏聿尘一记眼刀甩过去，大长老这才消稳片刻。

“见过神帝，妖界反叛一众以命献祭，祭出回魂阵，神魔鬼三界大军损失惨重！”大长老焦急说道。

云瑶慢慢抬眼，叹了一口气。

六界命数使然，每隔数年就会上演这么一场天灾人祸。

“大长老，你带着长老堂，领一万精兵，前去支援。”

大长老微怔。

“是！”

待人走后，云瑶有些烦躁地捏了捏眉心。

“晚晚，妖界这次来势汹汹，若是我们不插手，恐怕不会善终。”

云瑶倒是摇了摇头，沉声说道。

“严峻的环境下方可以锻炼出人，神魔鬼三界安逸太多年了，若是有一天我们二人都不在了，就凭现在的他们，该怎么办？”除了眼睁睁地看着一界灭亡，再无他法。

苏聿尘突然噤声，抬手紧紧地攥住了云瑶的手。

“晚晚，这件事情告一段落后，我们就隐世吧，让所有人都找不到我们。”包括他们的儿女。

云瑶缓缓点头，目光微滞，有些分神。

“我还是卜一卦吧。”云瑶说罢，坐起了身。

苏聿尘见她将手抽出，眸光微暗。

前一秒还说自己什么都不管了，下一秒就放心不下要为此战卜上一卦。

云瑶还真是操碎了心。

云瑶抬手，手掌四周蕴着乳白色和黑色的灵力，二者交融旋转，直至成卦。

云瑶缓缓闭上眼睛。

良久，她睁开了眼睛，眼中满是忌惮与担忧。

“晚晚，看到了什么？”

云瑶的表情明显是余惊未了，她的胸脯起伏，大口喘着粗气。

“我……所见皆是残骸，血流百丈，缟素漫天。”云瑶只觉心口钝痛，狠狠地攥住了苏聿尘的手。

苏聿尘将她揽入怀中，轻轻地拍着她的肩头。

“所以，是谁赢了。”

“我们。”云瑶的声音有些沙哑。

苏聿尘还从未见过云瑶如此模样，只觉得心疼。

“赢了就好。”

云瑶紧紧攥着苏聿尘胸前的衣服，声音沉沉。

“可是……情势大变，将会有一界的生灵献祭，真的是……死伤无数。”

“晚晚，这是定数，我们改变不了什么。”即便他们二人是这世界最为至高无上的神只。

云瑶自是明白这个道理，可是她就是觉得不甘与痛心。

为了此战死去的人虽是信仰各异，但是他们都是云瑶与苏聿尘的子民，他们的逝去，代表着一代文明的陨灭。

“咳咳咳——”急火攻心，苏聿尘怀中的云瑶突然咳了起来。

苏聿尘着急，立即将真气输入她的体内。

云瑶拒绝不过，眼中闪过一抹慌乱。

当苏聿尘将真气输入云瑶体内的时候他才知道云瑶近日的状态为何这么差。

她体内的灵气已经干涸，身体也是亏空的厉害。

“晚晚，你……”苏聿尘总算是明白一向好战的云瑶这次为什么选择退居后方。

云瑶朝苏聿尘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声张。

苏聿尘彻底慌了，他不敢去碰云瑶，有些手足无措。

“晚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云瑶轻笑，似乎是不以为意。

“瞧你，着急什么，我这个万年祸害还能死了不成？”

苏聿尘抱着云瑶，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办，不可一世的永聿神帝，现在眼泪在不争气地落下，划过脸颊，直直落在怀中人儿的脸上。

云瑶抬手抹起脸上泪珠，有些虚弱地说道：“苏聿忱大军临行之前，我将我的大半修为都给了他。”

那一晚，云瑶就卜了一卦，卦象显示的是，此战，苏聿忱必死无疑。

所以云瑶就自私了一回。

苏聿尘紧紧的抱着云瑶，眼中写满了悲哀。

“若是你告诉我，我可以给他，何须你来？”苏聿尘的声音也悲戚。

云瑶却摇了摇头。

“正如苏聿忱所说的那样，神界情势瞬息万变，大家心思各异，若是没有一个强大的后台坐镇神界，神界必定大乱，而魔界就不一样了，我是他们的信仰。”云瑶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眼中满是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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