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忙回去又拿来一杯茶。
男人喝了口,似乎对接下来要说的话有很多准备工作要做,他又抽出一根烟。
“袁先生,”陈祝提醒他,“仪器已经交给你儿子了。”
袁满捏着手里那一颗圆滚滚软绵绵的东西,一时不敢看自己父亲。
“小满,你耳朵怎么红了?”男人察觉到儿子的异常。
“小满耳朵怎么了?”女人急忙把手探上少年额头。
从陈祝的角度看过去,恰好看到女人的袖口,那上面缺了一颗扣子,衣服也洗得发白,是个很朴素的女人。
“是不是发烧了,啊?妈妈看看!你可不能再出事了!”
“没事,妈妈我没事!”少年拒绝母亲的碰触。
“你这孩子怎么回事?妈妈这是在关心你!”
女人不愿意,坚持要摸上儿子额头。
男人把这一切熟视无睹,却在观察陈祝。
陈祝转开视线,刚要拿起茶杯喝,想到什么又放下了。
“姑娘这是不放心我们啊?”男人笑了一下,露出发黑牙齿,“你是记者,我们还敢怎么对你,再说了,你不都是为了我们女儿来的吗?你是好人啊!”
“扑咚”一声。
很轻的落地声响起,陈祝心道不好。
“这是什么?”
“妈!那是我的东西!”少年说着就要过去拦自己母亲。
那小圆球黑色,骨碌滚到了男人脚边。
男人抽烟的手一顿。
陈祝已经站起来了。
“记者姑娘,这就是你的录像机?”
男人两颗手指将那圆球捏住,突然发力,圆球“biu”地被挤破,炸出黑色汁液。
陈祝的心跟着抖了抖。
她其实应该离开,趁现在离大门不远。
“袁圆是你们的女儿,你们难道不想问问原因吗?她为什么选择跳楼,你们一定知道一些信息!”
女人怔怔地看着男人抽出纸巾,将手里的黑色汁液擦拭。
“这......这不是绿化带的那什么野草吗?”
是野草结的果子。
“妈!爸!姐姐到底发生了什么?”袁满也看出父母不对劲,“你们有什么瞒着我?说啊!”
“混账!”男人气得将烟头一甩,直接就朝陈祝走过去,“敢假冒记者,你这姑娘胆子不小啊!”
“爸!你要带她去哪里?”
“小满,你别不懂事,听话啊!”
男人扯着陈祝胳膊就往屋里走。
“你要干什么?”
“干什么?当然是把你关起来啊!”
“老公——”
“你也给我闭嘴!给那边打电话,把这人交给那边,我又不傻,这么大一个人难道要我自己动手?”
“那边是哪边?”陈祝两只手都被制住,她强迫自己转头,“你知道你女儿是被谁害的对不对?阿香奶奶呢?袁满,你奶奶在哪里?”
“奶奶......奶奶死了。”
陈祝身子一顿,就在这空隙,男人将一个小门打开,把陈祝整个人摔了进去。
有门落锁的声音。
奶奶死了?
那个给她感冒水,嘱咐她小心别着凉的人死了?
她可能幻听了吧。
怎么可能呢?
前一天还好好的,她在听到自己孙女去世消息,都没有伤心到失去理智。
怎么会死的?
“她怎么死的?袁满!”陈祝猛扑到门上敲门。
“小满——”女人急忙扯住儿子。
“袁满!你还想不想知道你姐姐去世的真相?袁满——”
听不到任何人回答,陈祝侧着身子,将耳朵贴在门缝上。
只能听到不太清楚的呜呜声,像是谁的嘴巴被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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