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庄园外那辆保姆车,她见到了。
这个结果她不意外。
晚上回去时天已经彻底暗下来。陈祝说今天是最后一天在岗,所以还主动给李姐一家人做饭,李姐老公在饭桌上喝闷酒,几次想说话都被李姐打岔。
饭后,陈祝就主动去洗了碗,这才导致回去晚了。
不过今晚程方在度假村那边值夜,他不必找过来,也不会让他担心。
陈祝一个人推着三轮车往回走,秋天的夜晚很凉爽,有风从身边吹过。
陈祝没有骑车,而是推着慢慢地走。
忽然一阵刺眼光线从空中射来,陈祝立马抬手遮眼,只觉得周遭的树木都被风刮得呜咽。
她握紧三轮车把手,然而压根徒劳,强撑了那么一会儿,连人带车摔落田埂下。
这边刚好是个垒起来的坡,若不是这块田的稻子刚好收割,地里留下被太阳晒过暖熏熏的稻草,陈祝估计得在家躺几日。
三轮车压住了腿,陈祝将车子掀开,什么东西“咕咚”一声,地面传来震动感。
陈祝从田埂里爬上去,一眼就望到不远处那座庞然大物!
如果不是离得近,她差点错过这接近仿生透明色的飞船!
她立刻躲回稻草堆,等了好久,确定那飞船消失,才慢慢探出头去察看。
“呼”!
陈祝喘着气将三轮往田埂上推,虽然费力,但也还好。
她又再次望了那神秘飞船消失的方向,看一眼就收回视线,然后骑上三轮车,蹬着脚蹬走了。
在她经过的后面,落下几根从她身上掉下来的干黄稻草。
她不知,在她离去后没多久,那飞船舱门打开了。
“少将,需要消去目标记忆吗?”
那被称少将的是个年轻人,眉峰似山,轮廓如刃,穿着军部颁发的特制礼服,肩膀上有凸出的标志,应该是军衔。
远看着个头不明显,但在身后中年人靠近时,两个人的身高就区分出来了。
“不必,我们来这里是秘密行动,尽量不打扰云星军民。”
陈祝将三轮车前的镜片收回袖中,她从没透露过自己会读唇语的事。
当初陈春生娶了吴锦绣,两个人经常躲在屋里商量事。
她一边期待弟弟妹妹出生,一边又害怕自己会被送走。
所以在他们说悄悄话时,她也会特意多看一眼,日积月累,不知什么时候,就能读懂唇语了。
也是因这一个意外技能,她知道自己在家中有多讨厌。
所以她没有继续读书,只是为了不想让他们觉得自己“吃白饭”,早早就去工作赚钱。
可是尽管她证明自己有用,还不是被放弃了?
这六年她想了很多,也想过很多次为什么。
如果陈春生当初真的爱自己母亲,他不可能任由自己的下一任欺负亡妻女儿,这是亡妻留在世上和他唯一的联结,换做她,换做别人,都会舍不得。
可陈春生没有,每次和他们发生矛盾,不管错没错,都是她陈祝要反思。
她曾经天真地认为,这是爱之深责之切,是父爱如山不会表达的铁证。
她把毒当成爱误服多年,已是有眼无珠,又如何配去安稳度过余生。
母亲的死,真的是意外吗?
吴锦绣和陈春生成婚不到一年,她就生了双胞胎,那么是不是陈春生婚前出轨,被母亲知道,所以她才抑郁而终?
那所谓的疾病,只不过是诱因,并非根本原因?
陈祝带着一连串的疑问归了家,第二日凌晨3点她打开院门上山。
到山脚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拦了一张横幅,上面写着野兽出没,禁止未经登记通行。
也不知是什么人在这里拦的。
陈祝无视这条幅继续往上。
她在山脚住了这么多年,早对这片山熟悉。
安静的布控室内,机器突然发出“叮叮叮”警告声。
“去报告,有人闯入!”
一张巨大的投影幕下,有无数荷枪实弹的卫兵,这些人面部表情严肃,每人面前一台电脑。
此刻正实时播放着投影幕上的画面。
一个女孩。
一个独自闯入山中禁区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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