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咧嘴一笑,露出森白的牙齿:“在下不过是个送信的。”他从怀中掏出一封信笺,在月光下晃了晃,“我家主人说,若要温小姐活命,就拿铜雀密藏来换!”
话音未落,温北君已如鬼魅般逼近!那人急忙后撤,却见刀光一闪,持信的右臂已齐肩而断!
“啊——!”惨叫声中,温北君一脚踩住他胸口,刀尖抵住他的喉咙,声音冰冷刺骨:“说!谁派你来的?”
那人狞笑着,嘴角溢出黑血,显然早已服毒。他艰难地挤出几个字:“嬴……嘉伦……大人……不会……放过……”
话音未落,已气绝身亡。
温北君脸色阴沉,正欲搜查尸体,远处突然传来肖姚的惊呼:“王爷!小姐不见了!”
他如遭雷击,转身狂奔回学宫。只见肖姚瘫坐在地,怀中只剩瑾潼的外衣,地上用血写着几个狰狞大字:
“三日后,黑水河畔,以藏换人。”
温北君仰天长啸,声如受伤的野兽,琵琶泪感应到主人的愤怒,在鞘中嗡嗡作响。
“传令三军!”他声音嘶哑,眼中杀意滔天,“即刻开拔黑水河!”
玉琅子捡起地上带血的手帕,面色凝重:“北君,这恐怕是调虎离山之计。霍休的大军已逼近虞州,若我们此时北上,后方空虚……”
“我不管什么计谋!”温北君一把夺过手帕,上面熟悉的兰花香让他心如刀绞。他攥紧布帛,指节发白,声音低沉如雷:“就算是刀山火海,我也要把瑾潼带回来!”
夜色更深了,温北君独自站在庭院中,手中紧攥着女儿留下的布偶。布偶上还残留着孩童特有的奶香,让他想起温瑾潼每晚都要抱着它才能入睡。
“碧水……”他对着虚空轻唤亡妻的名字,声音里带着从未有过的脆弱,“保佑我们的女儿……”
他第一次感觉自己如此对不起亡妻,温瑾潼是他和碧水唯一的血脉,如今落入贼人手中,是他这个做父亲的失职。
他没有保护好自己的妻子,也没有保护好自己的女儿,爬到了王的位置上,他却早就忘记了自己曾经的誓言,他只是想要给自己的家人一个家和一个稳定的未来。
月光洒在他的铠甲上,映出一道孤寂的影子。东方渐白,新的一天即将到来。
而一场比黑水河之战更残酷的厮杀,正在等待着这位心如刀绞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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