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碎的对话还是飘进了耳朵,“他们说燕池亡国,皆因那则关于重宝的传言。”
“哪个君王能抵挡这样的诱惑?”
时温宜默默的走进房间,房门在身后轻轻合上。入宫受赏那日她就明白,什么功勋封赏都是幌子,啸元帝真正在意的,是胎记带来秘密。只是她没想到禄北侯表面磊落,转身就将此事密报君王。
只是她并不知晓,那夜潜入毓秀阁的,是齐王的人。时枫追出去时,黑影早已消失在夜色中。她还以为是禄北候不死心,夜里再次来打探。
蔚澜放休沐之日,齐王府的邀请帖传到他案头。
“侯爷,如今齐王正处于风口浪尖,这邀约,您当真要去吗?”陈直紧张的望着禄北候。
“自然要去。禁足禁不住人心,更何况齐王虽被褫夺封号,终究还是皇子。”蔚澜放突然一顿,望着门外,又道:“不必准备车马,本侯步行前去即可。”
怡园刚刚熬过寒症的萧条,今日这场宴席是重新开张的头一桩生意。时温宜虽在宫中当值,临行前却再三嘱咐老掌柜和时枫要好生经营。此刻园中陈设雅致,菜肴精美,酒香氤氲,俨然成了权贵们议事的绝佳场所。
齐王指尖轻叩案几,竟寻不出半分纰漏。
“禄北候,可还记得你与本王之间的约定?”齐王嘴角噙着若有似无的笑。
“自是记得。”蔚澜放抬眼,“只是,当初殿下可说的是争储,如今怕不止于此吧?”
齐王道:“你既知本王处境,那便打开天窗说亮话。今日约你前来,一是告诉你,蔚将军的真正死因。至于我们之间的约定,本王相信禄北侯听本王讲完这段故事后,会做出最明智的选择。”齐王直视对方,缓缓道出二十三年前的秘辛。
“蔚将军奉密旨训练所向披靡的甲胄军,器簿李大人负责兵器制造,三年后,军队养成,分成两支开始执行秘密任务。
啸元帝心胸狭隘,野心勃勃,一心想统一云州大陆众国,便令蔚将军秘密潜入燕池国,以最快的速度,最残忍的方式灭了燕池皇室。
但、斩草不除根,将来必然后患无穷。
那场血洗中漏网的小公主成了隐患。蔚将军深知啸元帝的脾性,知晓此事必会株连九族,便将这纰漏悄悄按下。他原以为屠戮的刀痕终会随时间淡去,却不知在帝王眼里,他们这些染血的刀,注定就是需要抹去的污点。
于是,有了御书房内密谈三个时辰之事。
蔚将军留下遗书一封,证明自己是畏罪自戕,但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那些看似真情实意之言不过是冠冕堂皇的客套话。”
“殿下莫不是想说,致我父亲自裁的罪魁祸首是陛下吧?”蔚澜放眉目间凝出的戾气,倒衬得怡园的雅致多了几分森冷。
“那侯爷以为,这爵位为何会落在你头上?”齐王的话像刀子剜在蔚澜放心上。见对方指节发白,他取出泛黄的图纸:“这是乙胄军甲胄图样,从冷宫废后处所得。”
朝野上下皆知,蔚将军死后没多久,御书房内发生剧烈的争吵,啸元帝一怒之下将皇后打入冷宫,并当即下令,此生此世不得踏出冷宫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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