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张诚眉头微蹙,看着前方那个不断挥手,穿着警服却像拦路劫匪多过像警察的钟特,方向盘微打,车速缓缓降下。
“下车!都给我下车!”
桑塔纳刚在路边停稳,钟特便如饿狼般扑了上来,从腰间拔出手枪,枪托狠狠砸向驾驶座的车窗!
“哐啷!”
玻璃碎片四下飞溅。
张诚猛地一侧头,碎玻璃擦着脸颊飞过,划出几道细微的血痕。
“滚下来!”钟特枪口直指张诚的脑袋,嘶吼着。
“钟所长,大清早的,火气这么大?”张诚举起双手,声音平静,“我能自己开门吗?”
“少废话!立刻!”
后座的张剑豪眼神一厉,右手悄无声息地摸向后腰。
张诚面无表情,缓缓伸手,推开车门。他怕刺激到这个已经有些疯狂的钟特,这么近的距离,真开枪了,神仙也躲不过。
他刚迈出一条腿,钟特便一把抓住他的胳膊,猛地将他上半身按在发烫的引擎盖上。
就在钟特腾出手去摸腰间手铐的瞬间,后车门猛地弹开,李富国像头豹子般窜出,一记窝心脚狠狠踹在钟特的侧腰!
“呃!”钟特猝不及防,闷哼一声,整个人被踹得横飞出去,手枪脱手,在地上滚出老远。
他做梦也没想到,这伙人胆子大到这种地步,光天化日之下竟敢袭警!
钟特狼狈地翻滚在地,顾不上疼痛,手脚并用地扑向掉在两三米外的手枪。
刚从另一侧下车的张剑豪动作更快,他没有去抢那把枪,而是整个人如猛虎下山般扑向钟特的后背!
“嘭!”
张剑豪的膝盖狠狠顶在钟特的腰眼,全身的重量压下,将他死死摁在冰冷的地面。
“哥,你快走!”张剑豪扭头,冲张诚急喊。
“张诚!你们好大的胆子!拘捕!袭警!你们死定了!”被压在地上的钟特脸憋得通红,疯狂咆哮。
远处那两个负责警戒的民警也发现了这边的变故,惊叫着拔出枪,跌跌撞撞地冲了过来。
张满柜从张剑豪身边一闪而过,捡起地上的警用手枪,枪口冰冷,毫不犹豫地顶在了钟特的后脑勺上。
“不许动!都别动!”
“把枪放下!快把枪放下!”那两个冲过来的民警声嘶力竭地喊,手里的枪抖得厉害。
张诚眯起眼睛,看着被张剑豪压制,又被张满柜用枪指着脑袋的钟特,缓步上前,在他面前蹲下,直视着那双布满血丝、涌动着无尽怨毒的眼睛。
“钟所长,我能问一句,你凭什么抓我?我在阜宁县,可没犯过王法。”
“张诚,你在嘉兴干的好事,发了!”钟特脖子上的青筋暴起。
嘉兴的事?
张诚眉头一挑,刀哥把自己供出去了?不可能,现场处理得很干净,凭现在的刑侦手段,查不到他头上。
不对!如果真是嘉兴那边的事发了,来的绝不可能只有钟特这几只小猫,阜宁县公安局、嘉兴的警察,怎么也得来个联合行动组。
想到这里,张诚忽然笑了。
他伸出手,轻轻拍了拍钟特的脸颊:“钟所长,是你太蠢,还是觉得我比你更蠢?我再多问一句,你有逮捕证吗?”
钟特脸上挤出狰狞的笑:“你拘捕、袭警、抢枪!这些罪名,够你吃枪子儿了!”
“抢枪的是我,跟狗哥有屁关系!”张满柜枪口用力,顶得钟特闷哼一声。
“哥!做了他们!大不了我一个人顶罪!”张剑豪眼中凶光毕露。
张诚猛地抬脚,踹在张剑豪的屁股上,脸一沉:“放你娘的屁!滚起来!还真想袭警不成?”
“哥!”
“起来!”张诚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他转向张满柜:“满柜,把枪还给钟所长。”
广告位置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