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药师从虚竹身后掠出,铁八卦上还沾着黑血:“邪教教主已被段公子废去武功,段誉正在海底祭坛破解摄魂阵。”他说话时突然喷出一口鲜血,“超风,你带众人去祭坛,我……我要去见父亲最后一面。”
梅超风猛然惊醒,原来黄裳并未死,而是被邪教囚禁在青铜像中。她正要追问,乔峰突然指着海面惊呼:“看!”
只见海底祭坛突然升起,段誉正站在中央,六脉神剑的剑气在他周身流转。祭坛上的摄魂镜突然发出刺目红光,梅超风心口的桃花胎记与之共鸣,竟浮现出完整的九阴真经图谱。
“超风小心!”乔峰突然将她推开。虚竹的身影如鬼魅般掠过,将偷袭的星宿老怪震退。梅超风这才发现,星宿派的丁春秋正站在远处的礁石上,手中握着半块阴阳摄魂佩。
“当年你师父一掌击碎我的玉佩,”丁春秋阴恻恻地笑着,“今日我便用你的血来祭旗!”他话音未落,数百只青铜巨鳌突然自爆,海面瞬间被染成血色。
梅超风只觉一阵眩晕,再次醒来时已身处海底祭坛。乔峰和虚竹正在远处与星宿派高手缠斗,段誉正将六脉神剑的剑气注入摄魂镜。她想要起身帮忙,却发现自己的血液正顺着祭坛纹路流向摄魂镜。
“超风别怕,”黄药师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你体内的桃花瘴与摄魂镜同源,只有你的血能唤醒父亲的元神。”梅超风这才发现,祭坛中央的青铜棺椁里,躺着与黄药师容貌相同的男子——正是黄裳!
“师父,这是……”
“他就是我父亲,桃花岛第一代岛主。”黄药师眼中泛起泪光,“当年他为封印魔神而沉睡,如今邪教妖人妄图复活魔神,只有用你的血……”
“不!”梅超风突然明白过来,“我娘当年也是祭品,对不对?”她猛然想起,自己心口的桃花胎记,正是母亲被献祭时留下的印记。
黄药师沉默不语。梅超风惨然一笑,毅然将匕首刺入心口。鲜血喷在摄魂镜上,黄裳的元神突然从中飞出,将丁春秋的毒功震得粉碎。与此同时,乔峰的降龙十八掌、虚竹的天山折梅手、段誉的六脉神剑同时击中祭坛,摄魂镜轰然碎裂。
“魔神已除,天下太平。”黄裳的元神消散前,将半卷《九阴真经》残页传给梅超风,“超风,这是你母亲的遗物。”梅超风颤抖着接过,发现上面竟记载着破解桃花瘴的法门。
当梅超风再次睁开眼时,已在桃花岛禁地。乔峰正在帮陈玄风包扎伤口,虚竹在为柳若璃输送真气,段誉则守在她床边。远处传来碧海潮生曲的悠扬旋律,黄药师正坐在礁石上,轻抚着父亲的墓碑。
“梅姑娘,”段誉递来一杯茶,“我在祭坛看到你的身世,原来你是段正淳与桃花岛主的私生女。”他说话时,眼神却不由自主地落在梅超风心口的胎记上。
梅超风摇头苦笑:“如今身世已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咳出的黑血中竟有条细小的蜈蚣。虚竹脸色大变,急忙为她把脉:“姑娘体内还有尸毒,需用天山雪莲……”
“不必了。”梅超风打断他,“我早已是将死之人。”她将《九阴真经》残页塞给柳若璃,“若璃,好好修炼,将来……”
“师父!”柳若璃突然指着窗外惊呼。梅超风转头看去,只见黄药师正站在月光下,手中握着染血的玉箫。他的衣袂无风自动,眼神却温柔得让梅超风想起二十年前,他教她吹箫时的模样。
“超风,”黄药师轻声呼唤,“你看这桃花开得多好。”梅超风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禁地的石壁上,竟开满了她最爱的碧桃花。在这生命的最后时刻,她终于明白,师父从未真正怪过她。
碧海潮生曲的旋律渐渐飘散,梅超风在段誉的怀中闭上双眼。她听见柳若璃的哭声,乔峰的叹息,虚竹的诵经声,还有黄药师永远说不出口的那句“对不起”。桃花岛的潮水依旧拍打着礁石,仿佛在诉说着这个江湖中,永远无人知晓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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