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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穿越历史 > 白话三国志 > 第203章 桓二陈徐卫卢传

第203章 桓二陈徐卫卢传(第2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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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矫,字季弼,广陵东阳人。为躲避战乱,他先后到江东和东城暂居,但都拒绝了孙策和袁术的征召,返回故乡。广陵太守陈登聘请陈矫为功曹,并派遣他前往许都,对他说:“许都的舆论对你评价不高,你去观察一下,回来告诉我。”陈矫返回后说:“我听说远近之人的议论,都认为您骄傲自大。”陈登说:“我在家庭中和睦,对有德行的人如陈元方兄弟,我十分敬重;对清高如玉的人如华子鱼,我十分敬重;对清正嫉恶的人如赵元达,我十分敬重;对博闻强记、才华出众的人如孔文举,我十分敬重;对雄姿英发、具有王霸之才的人如刘玄德,我十分敬重。我所敬重的人如此,何来骄傲之说?其他平庸之辈,又怎能入我法眼呢?”陈登的志向高洁如此,他与陈矫相互敬重。

广陵郡被孙权围困于匡奇,陈登命令陈矫向曹操求救。陈矫劝说曹操道:“我们郡虽小,但地势便利,若能得到救援,成为您的外藩,则吴人将挫败其谋,徐州永远安定,您的威名远震,仁爱广布,未臣服的国家也会望风归附,崇尚德行,养威天下,这是成就王业的举措。”曹操对陈矫的才略感到惊奇,想留下他。陈矫推辞道:“我的故乡正陷入困境,我是为了解救危难而来,即使无法像申包胥那样挽回楚国,又怎敢忘记弘演的义举呢?”刘向《新序》记载:齐桓公向卫国求娶,卫国不许,反而将女子嫁给许国。卫国被狄人攻打,齐桓公不救,导致卫国灭亡,君主死亡。卫懿公的尸体被狄人吃掉,只剩下肝脏。卫懿公有一个臣子名叫弘演,出使归来后,向肝脏表示敬意,说:“君主在内,臣子在外。”于是剖开自己的腹部,将卫懿公的肝脏放入后死去。齐桓公感叹道:“卫国有这样的臣子,国家尚且灭亡,我若没有这样的臣子,灭亡之日也不会远了!”于是出兵救卫,安定其国。曹操被陈矫的忠诚所感动,派兵前往救援。吴军撤退后,陈登布下伏兵,率军追击,大败吴军。

曹操征召陈矫为司空掾属,后任命他为相县县令、征南将军长史、彭城太守、乐陵太守、魏郡西部都尉。曲周县有一百姓之父患病,他以牛祷告求医,却被县里判处弃市之刑。陈矫说:“这是个孝子啊。”上表请求赦免。陈矫后被升为魏郡太守。当时狱中囚犯众多,有的已关押多年,陈矫认为周代有三典之制,汉代有三章之法,如今忽视刑罚轻重之理,却忽视久押不决之患,实为荒谬。于是亲自审阅罪状,一次性裁决。曹操率军东征时,陈矫入朝担任丞相长史。大军返回后,他又任魏郡太守,转任西曹属。陈矫随军征战汉中,回朝后被任命为尚书。在前往邺城的途中,曹操于洛阳驾崩,群臣拘泥于常规,认为太子即位必须等待诏命。陈矫说:“主公在外地驾崩,天下惶恐不安。太子应当抑制悲痛,立即即位,以安定远近人心。况且主公还有其他爱子在侧,若生变故,则社稷将危。”于是他迅速安排官员和仪式,仅用一天时间便准备就绪。次日,以王后的命令,册立太子即位,大赦天下。曹丕称赞陈矫说:“陈季弼在重大关头表现出来的明智果断,胜过一般人,真是一时俊杰。”曹丕即位后,陈矫调任吏部,被封为高陵亭侯,后升任尚书令。明帝曹叡即位后,陈矫进爵为东乡侯,食邑六百户。有一次,明帝突然驾临尚书台,陈矫跪地询问:“陛下欲往何处?”明帝说:“我想查看一下文书罢了。”陈矫说:“这是我的职责所在,不应由陛下亲自前来。若我不称职,请陛下罢免。陛下应当返回。”明帝深感惭愧,掉头返回。陈矫就是如此刚直。《世语》记载:刘晔因资历深厚受宠,趁机诬陷陈矫专权。陈矫惊恐,询问长子陈本,陈本不知如何应对。次子陈骞说:“主上圣明,父亲身为大臣,如今若产生分歧,只不过不再担任公卿而已。”几天后,明帝召见陈矫,陈矫再次询问两个儿子,陈骞说:“陛下已经消气,所以召见父亲。”入宫后,明帝与陈矫谈了一整天,说:“刘晔诬陷您,朕有所察觉;朕心中早已明白。”赐给陈矫五鉼黄金,陈矫推辞。明帝说:“这并非小恩小惠。您已知道我的心思,但您的妻子儿女尚不知,所以赐给您。”明帝忧虑国家社稷,问陈矫:“司马懿忠诚正直,可说是社稷之臣吗?”陈矫回答:“他是朝廷所仰望之人,是否为社稷之臣,臣不敢妄言。”陈矫后被加封侍中、光禄大夫,升任司徒。景初元年,陈矫去世,被追赠贞侯的谥号。《魏氏春秋》记载:陈矫本为刘氏之子,过继给舅家后又与本族通婚。徐宣常以此非难他,在朝会上指摘其过失。曹操爱惜陈矫的才能,下令说:“自战乱以来,风俗教化衰败,对人的诽谤议论,难以作为褒贬的依据。自建安五年以前的事,一概不再追究。若有人试图以旧事重议,将以罪论处。”

徐宣,字宝坚,广陵海西人。他先到江东避乱,又拒绝了孙策的任命,返回故乡。与陈矫同为郡中纲纪之才,二人齐名,但私下关系不和,然而都被太守陈登所器重,与陈登共同效忠于曹操。海西、淮浦两县百姓作乱,都尉卫弥、县令梁习夜奔徐宣家,徐宣暗中将他们送出,使其免于祸难。曹操派遣督军扈质前来讨伐贼寇,因兵力不足而踯躅不前。徐宣私下责备他,并分析形势,扈质这才进兵破贼。曹操征召徐宣为司空掾属,任命他为东缗、发干县令,后升为齐郡太守,入朝任门下督,随曹操至寿春。恰逢马超作乱,大军西征,曹操对属下说:“如今我将远征,而此地尚未安定,成为后顾之忧,需得一位清廉公正、德行高尚之人镇守。”于是任命徐宣为左护军,留他统领诸军。回朝后,徐宣任丞相东曹掾,又出任魏郡太守。曹操在洛阳驾崩,群臣入殿中发丧。有人建议更换诸城守将,任用谯、沛之人。徐宣厉声说道:“如今天下统一,人人愿为国效力,何必非用谯、沛之人,而使宿卫之心沮丧。”曹丕听闻后说:“这就是所谓的社稷之臣啊。”曹丕即位后,徐宣任御史中丞,被赐予关内侯的爵位,调任城门校尉,不久又升为司隶校尉,转任散骑常侍。随曹丕至广陵时,六军乘船而行,突然风浪大作,曹丕的船几乎倾覆。徐宣当时患病在后,却迎着风浪冲向前方,众官僚中无人比他先到。曹丕深感其壮烈,升任他为尚书。

明帝即位后,徐宣被封为津阳亭侯,食邑二百户。中领军桓范举荐徐宣说:“臣闻帝王用人,需根据时世选拔人才。在争夺天下的时候,以谋略为先;在安定之后,则以忠义为重。所以晋文公采用舅犯之计却奖赏雍季之言,高祖采用陈平之智却将后事托付给周勃。臣私下见到尚书徐宣,他身具忠厚之德,秉持正直刚亮之性;清雅超然,不为世俗所拘;坚定刚毅,具有社稷之臣的节操;历任州郡之职,所到之处皆称职。如今仆射之位空缺,徐宣可代行后事;腹心重任,无人比他更合适。”明帝于是任命徐宣为左仆射,后加侍中、光禄大夫。明帝巡幸许昌时,徐宣统领留守事务。明帝返回后,主管官员呈上文书。明帝下诏说:“我审阅这些文书与仆射有何区别?”竟不再审阅。尚方令因小罪被拷问致死,徐宣上疏陈说刑罚过重之弊,又劝谏明帝建造宫殿使民力耗尽,明帝皆亲自下诏嘉纳其言。徐宣说:“古礼七十岁当致仕,如今我已六十八岁,可以退位了。”于是他坚决以病为由请求辞职,但明帝始终未予批准。青龙四年,徐宣去世,临终前遗命以布衣疏巾入殓,穿着平时的衣物下葬。明帝下诏说:“徐宣秉持至诚,内心正直,外表方正,历经三朝,公正廉洁,有托孤之节,堪称国家的柱石之臣。朕常想倚重他为三公,未及登用,痛惜他英年早逝!现追赠他为车骑将军,按公卿之礼安葬。”追谥为贞侯。其子徐钦继承爵位。

卫臻,字公振,陈留襄邑人。其父卫兹,有大节,不接受三公的征召。曹操初到陈留时,卫兹说:“平定天下的人,必定是此人。”曹操也觉得他非同一般,多次拜访他商议大事。卫兹随曹操征讨董卓,在荥阳之战中阵亡。曹操每到陈留郡境,总要派遣使者祭拜卫兹。夏侯惇任陈留太守时,举荐卫臻为计吏,命其妻子出席宴会,卫臻认为这是末世的陋俗,不合正礼。夏侯惇大怒,将卫臻逮捕,但随后又赦免了他。后来卫臻被任命为汉朝黄门侍郎。东郡朱越谋反,牵连卫臻。曹操下令说:“我与你的父亲共同举事,且一向敬重你的名声和品德。最初听到朱越的言论,我本来就不相信,后收到荀彧的书信,更确信你的忠诚。”适逢朝廷命他前往魏郡聘娶贵人,于是上表留卫臻参丞相军事。追记卫臻父亲的旧功,赐予他关内侯的爵位,后转任户曹掾。曹丕即魏王位后,卫臻任散骑常侍。曹丕称帝后,封他为安国亭侯。当时群臣纷纷赞颂魏国的功德,多贬抑前朝。唯独卫臻阐明禅让的礼义,颂扬汉朝的美政。曹丕多次目视卫臻说:“天下的珍宝,应当与山阳(即汉献帝)共享。”后升任尚书,转任侍中、吏部尚书。曹丕巡幸广陵时,卫臻以中领军身份随行。征东大将军曹休上表称得到降将的报告,“孙权已在濡须口”。卫臻说:“孙权依仗长江天险,不敢与我军抗衡,这必然是其因恐惧而编造的谎言。”经过调查审问降将,果然是守将伪造的。明帝即位后,卫臻晋封为康乡侯,后转任右仆射,掌管官员选拔,仍兼任侍中。中护军蒋济给卫臻写信说:“汉高祖任用亡虏韩信为上将,周武王提拔渔夫吕尚为太师;布衣平民,也可晋升为王公,何必拘泥于成规,非得经过试用才录用呢?”卫臻回信说:“古人遗弃智慧而依靠度量,须考察功绩后才予以升迁;如今您将牧野之战比作成康之治,将断蛇事件比作文景之世,喜好不寻常的举措,大开拔擢奇才之门,这将使天下人竞相追逐名利。”诸葛亮入侵天水时,卫臻上奏:“应派遣奇兵进入散关,切断其粮道。”于是被任命为征蜀将军,持节都督诸军事,进驻长安,诸葛亮退兵。卫臻回归原职,被加封为光禄大夫。当时明帝热衷于建造宫室,卫臻多次直言进谏。一次,殿中监擅自逮捕兰台令史,卫臻上奏弹劾。明帝下诏说:“宫殿尚未建成,这是我所关心的,你为何要追究呢?”卫臻上疏说:“古代制定侵犯官职的法律,并非厌恶官员勤勉,实在是因为小利所获得的益处微小,而破坏制度的危害极大。我常观察校事之类的官员,大多如此,我担心各官署将越权行事,导致国家政令废弛。”诸葛亮再次出兵斜谷时,征南将军上报:“朱然等军队已过荆城。”卫臻说:“朱然是吴国的猛将,必定听从孙权的指挥,而且孙权表面上响应诸葛亮,实际上是在观望。合肥城池坚固,不足为虑。陛下无须亲自出征,以节省军队开支。”明帝到达寻阳时孙权已撤退。

幽州刺史毋丘俭上疏说:“陛下即位以来,尚未有值得书写的政绩。吴、蜀凭借天险,难以迅速平定,姑且利用我国无用之兵攻克辽东。”卫臻说:“毋丘俭所陈之策皆为战国时期的小技,而非王者之举。吴国连年出兵,侵扰边境,我国却按兵不动,养精蓄锐,未对吴国发动大规模征讨,实在是因为百姓疲惫之故。而公孙渊生长于海外,世袭三代,对外安抚戎夷,对内修习战射。毋丘俭欲以偏师长驱直入,朝至夕卷,实属痴人说梦。”毋丘俭出兵果然不利。

卫臻升任司空,后又调任司徒。正始年间,晋爵为长垣侯,食邑千户,并封其一子为列侯。当初,曹操久未立太子,而当时临菑侯曹植备受宠爱。丁仪等人成为曹植的党羽,劝说卫臻依附曹植,卫臻以大义拒绝。曹丕即位后,东海王曹霖受宠,曹丕问卫臻:“平原侯(曹睿)如何?”卫臻盛赞曹睿美德,始终不提曹霖。曹爽辅政时,派夏侯玄传达旨意,欲引荐卫臻为尚书令,并为其弟提亲,卫臻皆不答应。他坚决请求退位。诏书说:“昔日干木高卧,义压强秦;留侯颐养神志,不忘楚事。朕期望听到您的谠言嘉谋,望您不要吝惜。”赐予他一处宅邸,特进之位,俸禄与三司相同。卫臻去世后,被追赠太尉,谥号敬侯。其子卫烈继承爵位,咸熙年间任光禄勋。卫烈之弟卫京、卫楷皆任二千石之职。卫楷之子卫权,字伯舆。晋大司马汝南王司马亮辅政时,任用卫权为尚书郎。傅咸给司马亮写信说:“卫伯舆是贵妃的兄长之子,虽有才学,应任台郎,但未可任东宫官属。东宫官属以前因杨骏而使亲理塞路,如今又有卫权,再次越某任郎。一犬吠形,群犬吠声,我担心因群吠而改变听觉。”卫权为左思《吴都赋》作序及注释,序言尚有文采,至于注释则毫无新意,徒然污秽纸墨,不应传抄。

卢毓,字子家,涿郡涿县人。父亲卢植,在世时颇有名气。卢毓十岁时父亲去世,恰逢本州战乱,两位兄长也死于战难。当时袁绍与公孙瓒交战,幽州、冀州遭受饥荒,卢毓抚养寡嫂及兄长的孤儿,以学问和品行着称。曹丕任五官中郎将时,征召卢毓为门下贼曹。崔琰举荐他为冀州主簿。当时天下草创,多有逃亡之人,故加重对士卒逃亡的处罚,罪及妻子。有逃亡士兵的妻子白氏等人,刚嫁到夫家数日,尚未与丈夫相见,大理寺便上奏将其处以死刑。卢毓反驳说:“女子之情,以相见而生恩,成妇而义重。《诗经》云:‘未见君子,我心伤悲;既见君子,我心则夷。’《礼记》规定:‘未庙见之妇而死,归葬于女氏之党,以未成妇也。’如今白氏等人活着有未见丈夫之悲,死去有非妇之痛,而官吏却奏请将其处死,这与同牢合卺之后的罪责有何区别?况且《记》说:‘附从轻’,意思是附从他人之罪,应以轻罪论处。《尚书》云:‘与其杀不辜,宁失不经。’我担心这样的处罚过重。若认为白氏等人已接受聘礼,进入夫家,判其刑罚尚可,但处以死刑则过重。”曹操说:“卢毓的见解正确。且其引经据典,令人赞叹。”于是卢毓被任命为丞相法曹议令史,后转任西曹议令史。

魏国建立后,卢毓任吏部郎。曹丕即位后,升任黄门侍郎,后出任济阴相,梁、谯二郡太守。曹丕因谯县是其故乡,故大规模迁移百姓充实该地,并将其改为屯田。但谯县土地贫瘠,百姓生活困苦,卢毓深感怜悯,上表请求将百姓迁往梁国肥沃之地。此举虽符合曹丕心意,但曹丕听闻后心生不满,将卢毓降职为睢阳典农校尉。卢毓一心为百姓谋利,亲自视察,为百姓选择肥沃的田地,百姓因此得以安居乐业。后升任安平、广平太守,在任期间推行仁政,深得百姓爱戴。

青龙二年,卢毓入朝担任侍中。此前,散骑常侍刘劭受诏修订法律,但尚未完成。卢毓上奏论述古今科律的要义,认为法律应统一公正,不应有双重标准,以免奸吏有机可乘。侍中高堂隆多次因宫室营建之事切谏明帝,明帝不悦。卢毓进言说:“臣闻君主圣明则臣下正直。古代圣王唯恐听不到自己的过失,故设有敢谏之鼓。近臣尽规,这正是臣等不及高堂隆之处。高堂隆身为诸生,以狂直着称,陛下应当宽容。”卢毓在职三年,多次驳斥争议。明帝下诏说:“选拔官员,评估才能,这是圣帝都感为难的事,必须有贤良的辅佐,才能去伪存真。侍中卢毓性格坚贞,心地平正,可说是明试有功,不懈于位。现任命卢毓为吏部尚书。”并命卢毓自行选拔继任者,卢毓推荐常侍郑冲。明帝说:“文和的才能我早已知晓,你再推荐一位我不甚了解的人。”卢毓于是推荐阮武、孙邕,明帝最终任用孙邕。

此前,诸葛诞、邓飏等人凭借声誉名噪一时,有“四聪八达”之称,明帝对此深感厌恶。当时明帝下诏选拔中书郎,说:“能否选到合适的人,全在卢毓了。选拔官员切勿只看虚名,虚名如画地作饼,中看不中吃。”卢毓回应说:“虚名虽不足以选拔奇才,但可用来选拔常人。常人因敬畏教化、仰慕善良而逐渐成名,这本无可厚非。臣愚以为,不能因噎废食。选拔官员应先考察其实际才能,再验证其后续表现。古时敷奏以言,明试以功。如今考绩之法废弛,而以毁誉决定升降,致使真伪混淆,虚实难辨。”明帝采纳其建议,立即下诏制定考课法。适逢司徒一职空缺,卢毓举荐隐士管宁,明帝未予采纳。明帝询问次选,卢毓答道:“若论敦厚笃实,则太中大夫韩暨;若论刚直清正,则司隶校尉崔林;若论坚贞纯粹,则太常常林。”明帝遂任用韩暨。卢毓在选拔人才时,先考量其性行,再考量其才能。黄门李丰曾以此询问卢毓,卢毓说:“才能是成就善行的基础。大才能成就大善,小才能成就小善。如今有些人虽有才能却不能行善,这是因为其才能不足以匹配其器量。”李丰等皆叹服其言。

齐王曹芳即位后,赐予卢毓关内侯的爵位。当时曹爽专权,欲树立党羽,将卢毓调任仆射,以侍中何晏接替其职位。不久,卢毓被外放为廷尉,又遭司隶毕轨无端弹劾免官。众人多为其鸣不平,于是他又被任命为光禄勋。曹爽等人被逮捕后,太傅司马懿命卢毓代理司隶校尉,审理此案。卢毓再次担任吏部尚书,加奉车都尉衔,封为高乐亭侯,转任仆射,仍负责官员选拔,并加封光禄大夫。高贵乡公曹髦即位后,卢毓进爵为大梁乡侯。毋丘俭作乱时,大将军司马师出征,卢毓负责后方事务,加封侍中衔。

正元三年,卢毓因病辞职。后升任司空,他坚决推辞,举荐骠骑将军王昶、光禄大夫王观、司隶校尉王祥。明帝派使者前往授印,进爵为容城侯,食邑二千三百户。甘露二年,卢毓去世,被追赠成侯的谥号。其孙卢藩继承爵位。卢毓之子卢钦、卢珽,咸熙年间卢钦任尚书,卢珽为泰山太守。《世语》记载:卢钦字子若,卢珽字子笏。卢钦年少时便身居高位,不贪图财利,清虚淡泊,举止皆遵循礼法。同郡张华,家境贫寒,不为乡里所知,唯独卢钦对其礼遇有加。卢钦之子卢浮,字子云。《晋诸公赞》记载:张华博学多闻,无所不知。卢浮高朗博学,才华在张华之上。卢浮起初任太子舍人,后因患疽病,截去一手,从此隐退。朝廷器重他,就在其家中任命他为国子博士,后升为祭酒。永平年间任秘书监。卢珽及其子卢皓、卢志皆任尚书。卢志之子卢谌,字子谅。温峤上表称赞卢谌清高出众,富有文才。卢谌的别传记载:他善于撰写文章。西晋末年,洛阳陷落,卢谌北投刘琨,刘琨任其为司空从事中郎。刘琨失败后,卢谌归附段末波。东晋元帝初期,朝廷多次征召他为散骑中书侍郎,但未能南归。永和六年,卢谌在胡地去世,子孙南渡长江。妖贼首领卢循,是卢谌的曾孙。

综上所述:桓阶洞察成败,才能卓越,能应时世之需。陈群秉持名义,有清流雅望;陈泰弘济简至,能够继承父业。魏国以台阁为核心,重视内官而轻视外任,故八座尚书即相当于古代的六卿之职。陈氏、徐氏、卫氏、卢氏久居高位,陈矫、徐宣刚断骨鲠,卫臻、卢毓规鉴清理,皆能称职胜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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