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华梅又朝着他的背影喊了两声,换来的是他的拔腿狂奔。
杨华梅跺了跺脚,气得狠狠拍大了两下老枫树,又站在大树底下琢磨了一会儿,四哥不想揽事儿她明白,但他说的应该也是实情。
算了,等晴儿回来再说吧,实在不行再豁出老脸跟她那求求情,说几句好话,家里落到这步田地也没啥脸面兜清高了。
杨华梅回到家,跟王栓子这说了杨华明的话。
“早晓得我就该听你的劝不去四哥那里碰一鼻子灰了。”杨华梅嘟囔着,随手扯下了头上的帕子。
王栓子看到她的脑袋,眼睛猛地瞪大。
“梅儿,你、你的头发哪里去了?”
是的,眼前的妻子原本那一头乌黑的长发不见了,就剩下短簇簇一把齐耳的短发挂在耳朵后面,根本绑不了麻花辫,更挽不起妇人髻。
明明早上起床的时候还在的,她坐在那里梳头发,他躺在床上看着她梳头发,这是每天早上他最喜欢看到的景象……
“哎,快别提了,都是你儿子小黑干的好事!”
杨华梅用力拨拉了几下自个的头发,坐到十几年前嫁过来的时候陪嫁的那面铜镜跟前。
看到铜镜里那个不男不女的自己,她目光呆滞,满心沮丧,双手无力的捂住脸不忍直视。
日子,怎么就被自己过成了这样?
镜子里那个不人不鬼不男不女的玩意儿,怎么会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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