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口棺材都是崭新的,上面涂抹的桐油散发出刺鼻的气味。
大的那口是为火生婆娘云霞准备的,径直抬进了祠堂,摆放在祠堂中间第二进,跟长荣栖身的第一进中间就隔着一口天井。
长荣坐在稻草垛子里,拥着被子伸长了脖子从祠堂两侧的拱形侧门里往外瞅,瞧见另外两口小棺材就放在侧门口,并没有抬进来。
长荣四十多岁的年纪,多少也见过一些事,知道这一带的风俗。
尚未成年的男女,又或者夭折的孩童,一概不能进祖宗祠堂,这才将灵停放在外面。
“哎,这母子仨可真叫一个惨啊!”
长荣忍不住摇头,唏嘘了一番。
“长荣哥,我们都走了,你一个人在这怕不?要不还是跟我们一块儿走吧?”
刚子扛了被子在肩上,临走之际又问长荣。
长荣收回视线,摇摇头:“太小看我了,我一个大老爷们啥世面没见过?放心吧,我天不怕地不怕!”
何况,棺材都抬过来了,等会就要过来入殓,入殓之后棺材边就会家属过来哭丧,守灵,不晓得多热闹呢,怕个球!
刚子还想再说点啥,一旁的素芬瞧出长荣执意留下的真实目的。
她扯了扯刚子的衣袖:“别磨蹭了,快些走吧!”
小两口走出了祠堂往村南边去,素芬往地上啐了一口:“那个长荣懒汉,一点良心都没有,这种热闹也要看,真是没心没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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