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敬州缓缓抬眼,目光平静得可怕。
“大哥,注意你的言辞。这里是黎家的会议厅,你身后还立着黎家列祖列宗的名牌,不是你喜欢去的夜场酒吧。”
“呵……”黎焚承冷笑一声,“黎敬州,你到现在还在摆架子?你以为你还是那个说一不二的黎敬州?现在我才是黎家的话事人,你有什么资格这么对我说话!”
说完,他转向在座的族人,眸色暗沉道:“各位,根据族规,非我黎氏血脉者,不得入族谱。现在我正式提议,将黎敬州从黎家族谱上除名!”
大厅内的人瞬间分成两派。
年轻一辈大多站在黎焚承一边,交头接耳地点头。
而几位年长的叔伯则面露难色,互相交换着眼色。
黎五叔将报告传给下一位族人,叹了口气:“焚承啊,就算这报告是真的,敬州这些年来为家族做的贡献也是大家有目共睹的。你父亲在世时最器重的就是他,现在他已经被架空权力,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你又何必做得这么绝?”
“五叔!”黎焚承愤怒地看着这些老顽固们,“您这是要违背祖训吗?血脉不纯,何以立家?这些年他占着黎家话事人的位置,谁知道暗中转移了多少家族财产?”
“焚承!”黎七爷拄着拐杖站起来,目光灼灼地看着黎焚承,“说话要有证据。敬州掌权这几年来,家族产业翻了三番,这是大家公认的事实。”
黎焚承的支持者黎志鹏立刻反驳道:“七爷,功是功,过是过。他经营有方是一回事,冒充黎家血脉是另一回事。若不开除族籍,将来他的子女岂不是也要分我黎家产业?”
黎敬州听到这里,嘴角微微抽动。
这帮人是不是太看得起自己了?还黎家产业,估计早都被黎焚承贪污败坏光了吧?
“我反对!”一名女人突然开口,她穿着一件立领旗袍,神色雍容,“敬州从小在黎家长大,受的是黎家教育,做的是黎家事业。就算没有血缘,二十多年的养育之情难道是假的?你父亲临终前将家业交给他,必然有他的道理。”
黎焚承冷笑:“三姑,您别忘了,当年父亲病重时神志已不太清醒。谁知道是不是有人……趁机动了手脚?”
他意味深长地看了黎敬州一眼,黎敬州却连个眼神都懒得回他。
大厅内火药味渐浓。
支持黎焚承的年轻一辈开始大声附和:“除名!必须除名!”
“谁知道他这些年安的什么心?”
年长一辈则大多沉默。
黎世铮看着剑拔弩张的双方,重重咳嗽一声:“都安静!祖宗面前吵吵嚷嚷,成何体统!”
待大厅内重新安静下来,黎五叔才环视众人:“这事关重大,不能草率决定。我提议先暂停敬州的一切职务,由族中长老会暂代,待查明真相后再做决断。”
黎焚承立刻反对:“五叔,证据确凿,还有什么好查的?难道这dNA报告是假的不成?”
随即他转向众人,再次煽动起其他人的情绪来。
“如果今天不把黎敬州除名,就是违背祖训,将来何以服众?”
黎志鹏附和道:“是啊,规矩就是规矩。如果因为一个人破例了,以后族规还有何威信可言?”
大厅内的天平正在倾斜。
黎敬州看得出来,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倾向于黎焚承的立场。
血脉,在传统家族中终究是最根本的纽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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