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启坐拥天险,雄踞江东,凭借得天独厚的地理位置,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于乱世之中独树一帜,抵御外敌于国门外,得保一方平安。当朝皇帝司马炽虽无雄才大略,守住祖宗基业却还尚可。
山外青山楼外楼,画舫玹歌何处终?南熙王朝重文轻武,虽然商业繁荣,国力却羸弱不堪,入无法家拂士,出无将帅良才,既有内忧,又有外患,当朝皇帝赵祯却还整日只知贪图享乐,毫无进取之心,朝廷少数有识之士黯然之际,不由喟叹,南熙离亡国之日不远矣。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人世间的朝代更迭,大抵是一个又一个的轮回,只是不管朝代如何更迭,最终苦不堪言的,总是黎民百姓,遂有一部分人为避战乱,扶老携幼,不辞辛苦,进入深山,只求能够过上那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安稳生活。
墨白现在身处的小山村,就是这样一处与世无争的世外桃源,离南熙京城并不远。墨白站在高坡上,极目远眺,隐隐约约,甚至还能看见京城里亮着的万家灯火。
北梁境内,国都睢阳,金碧辉煌的金銮殿里烛火通明。
宽大的龙椅上,梁帝曹凌身着绣金黑袍,身姿挺拔如松,双眸仿若寒星,正凝视着御案上摊开的山川舆图。图上纵横交错的墨线,勾勒着他心中的锦绣山河,每一处山川要隘、城郭村镇,皆似在向他喃喃低语,诉说着尚未被其征服的秘密。
殿外,脚步声急促纷沓,梁帝曹凌的心腹匆匆入殿,单膝跪地,双手呈上密折:“陛下,粮草辎重已筹备完毕,新兵招募亦如火如荼,各地武库皆在紧锣密鼓盘点,只待陛下一声令下。”
曹凌微微颔首,目光却未曾离开舆图,手指沿着一条蜿蜒的河流缓缓移动,似在丈量行军之路,口中低语:“此次征伐,必当倾举全国之力,令东启与南熙咸服。”
俄而,几位谋臣鱼贯而入,皆身着朝服,面色凝重却难掩眼中兴奋之光。
为首的老臣上前一步,拱手道:“陛下深谋远虑,老臣佩服。三年前,我等目光短浅,竟然险些误了大事,幸有陛下力排众议,坚持己见,这才培养了一批暗卫,成功潜入南熙与东启的都城,刺杀了他们的皇帝。”
说道这里,老臣悄悄抬眼看了看梁帝的脸色,见其无动于衷,不禁冷汗直冒,却也不得不硬着头皮说道:“而今南熙与东启民心不稳,自顾不暇,只待我方大军压境,便可成破竹之势,一举攻进两国都城,问鼎天下。”
梁帝曹凌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道:“行百里者半九十,不到最后一刻,绝对不能掉以轻心,这一次,朕一定要让天下人知道,与朕为敌,便是自绝生路。”
御膳房的太监们悄无声息地端上膳食,却不敢稍有惊扰,轻置于一旁桌案后便速速退下。梁帝曹凌视若无睹,他的世界此刻唯有舆图、战略与即将踏上的征途。
金銮殿内一片静谧,唯有众人粗重的呼吸声,仿若擂响的战鼓,催促着一场腥风血雨的开启。
盘中珍馐渐凉,梁帝曹凌却浑然不知,他只觉得周身热血奔涌,那广袤无垠的未知疆土,正张开怀抱,等待着他以征服者的姿态踏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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