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域沙海的热风在霜降清晨突然变得灼热,林小羽握着短斧的手掌沁出冷汗。眼前的绿洲边缘,原本开着笑纹花的沙丘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焦黑,沙粒在高温中熔成琉璃状,折射出扭曲的赤红色——那是“怒”之残片的气息,与他短斧上的金焰图腾产生了刺痛的共鸣。
“江离!”他踢开脚下迸裂的冰晶,发现长乐花的笑纹正在被灼烧成焦痕,“昨天还好好的,怎么突然……”话音未落,远处传来沙民的惊叫,三匹骆驼正疯狂冲撞绿洲边缘的神树幼苗,它们的瞳孔里跳动着妖异的赤焰。
江离的冰剑在半空划出圆弧,冻气瞬间凝结成屏障。但骆驼撞上冰墙的刹那,竟爆发出岩浆般的热流,冰层表面腾起阵阵白烟:“是‘怒’的侵蚀。”他望着自己冰剑上的寒渊图腾正在渗出裂纹,“南疆‘哀’的封印解除后,被压抑的‘怒’残片在西域找到了新的宿主。”
与此同时,东海的七情灯塔突然剧烈震动。苏月手中的蝶形吊坠另一半骤然发烫,银铃纹与藤纹在掌心烙下交错的光痕。她冲向灯塔顶层,只见原本清澈的珊瑚礁光痕正被暗红色浸染,荧光鱼群的苗纹鳞片纷纷剥落,化作火星般的碎屑:“是西域的‘怒’在呼应东海的‘哀’?不,不对,这是……”
星渊阁的七情天眼迸射出刺目红光,练云铮手中的山河印险些脱手。印纹中映出的西域景象里,林小羽的短斧金焰与江离的冰魄之力正在空中对冲,却意外在神树幼苗周围形成了燃烧的漩涡:“清瑶,‘怒’与‘哀’的星轨本应相隔七宿,为何会产生如此强烈的斥力?”
柳清瑶的玉笛抵在“怒”星方位,笛音却如遇火焚般破碎:“三派先祖当年封印‘怒’时,将其残片封入了西域火山,如今南疆神树的‘哀’残片觉醒,相当于打破了七情封印的连锁。”她看着壁画上“哀荣纹”的藤蔓正在卷曲,金红双色中竟泛起黑芒,“‘怒’的特性是焚烧与破坏,若放任不管,西域绿洲会变成第二个归墟。”
南疆苗寨的神树突然发出裂响,阿依娜看着树皮上新增的焦黑纹路,银铃风铃在无风自动中发出刺耳的撞击声。溪流中的荧光开始熄灭,取而代之的是沉底的赤沙——那是“怒”残片从地底翻涌的征兆。她腕间的青藤疤痕突然渗出血珠,在神树前的水潭中映出西域骆驼燃烧的画面:“原来七情残片之间不仅有共鸣,还有吞噬。”
星渊阁的传讯鹤突然闯入藏经阁,带来林小羽的紧急手札:“沙民被‘怒’侵蚀后力大无穷,连冰魄都冻不住!神树幼苗的十二朵长乐花,‘怒’之花正在疯长,把其他花瓣都烧焦了!”练云铮看着手札边缘被火燎的痕迹,知道西域的情况已刻不容缓:“让凤灵儿的弟子携带‘静心露’赶往西域,清瑶,你随我去火山旧址,当年封印‘怒’的地脉可能松动了。”
西域火山口,练云铮的山河印刚贴近岩壁,整座山体便发出闷吼。岩石表面浮现出三派先祖联手镇压的古老图腾,却有三道裂缝正渗出岩浆——那是当年封印时被割裂的“怒”之残片,如今正顺着地脉向绿洲蔓延。“原来‘怒’的封印不是剥离,而是囚禁。”柳清瑶的笛音化作锁链缠绕裂缝,却被岩浆烧得滋滋作响,“就像强行把火焰塞进冰窟,只会让它积蓄更可怕的力量。”
绿洲深处,林小羽看着被“怒”焰包裹的神树幼苗,树皮上的透明纹路正在被赤红色取代。十二朵长乐花中,代表“怒”的金焰花已膨胀到遮天蔽日,花瓣边缘滴落的火星引燃了沙海,远处的沙丘正在崩坍:“江离,用你的冰魄冻住地脉!我来劈开火焰!”
“不行!火与冰对冲会引发沙暴!”江离的冰剑突然指向幼苗根部,那里正有岩浆顺着根系上涌,“当年三派把‘怒’封在火山,却没料到西域的沙脉与南疆的水脉相连,‘哀’的释放让地脉产生了虹吸效应。”他突然看见沙狐留下的光印在幼苗上闪烁,“还记得沙狐化作星灵时的共鸣吗?或许需要用‘哀’的接纳去中和‘怒’的焚烧。”
林小羽握紧短斧,斧柄上的藤纹突然发出微光——那是阿依娜用神树汁液刻下的“哀”之印记。他忽然想起在南疆看见的场景:神树将悲伤转化为荧光,而非强行封印。于是他扔下短斧,张开双臂抱住燃烧的幼苗,任由金焰炙烤手臂:“江离,把你的冰魄注入我体内!让‘怒’看见,愤怒也可以被承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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