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惊恐地蜷缩在铁皮屋里，直到发现火焰并未坠落，而是在空中凝成星盟通用语的“自由”。

陆双一行人站在屋顶，手中捧着的正是控制室调取的监控视频，利用投影装置——将囚莫处决过程的全息影像投射在整片贫民窟上空。

所有植入过囚莫芯片的改造人突然跪倒在地。

他们的机械义肢不受控制地抽搐，脊椎植入体发出尖锐的蜂鸣。妓院老板娘镶着金牙的嘴巴张得老大，看着自己那条能绞碎人脖颈的蝎尾义肢“咔嚓”一声断裂。芯片失效的蓝光像瘟疫般在街道上扩散，所到之处爆发出哭嚎与狂笑交织的声浪。

……

十二区的垃圾处理厂成了暴动的中心。

工人们操纵着巨型液压剪，将囚莫的机械守卫夹成扭曲的金属块。当最后一台守卫的能源核心被挖出时，浑身油污的人族少女突然扑上去撕咬——她的牙齿在三天前被守卫打落，此刻镶着铁皮的牙床迸出火星。“还给我！”她将守卫的电子眼扣出，“这是你们欠我的！”

中央广场的喷泉池里飘满防毒面具。曾经戴着这些面具的“清道夫”，此刻被扒光装甲倒吊在路灯上。他们的机械肺叶被改造成扩音器，循环播放着曾经逼迫犯人念诵的效忠誓词。一个精灵族母亲抱着婴儿的尸体，将烙铁按在清道夫首领的机械心脏上：“看着！这是你们上周处决的‘污染源’！”

西侧监狱的电磁牢门集体失效。

囚犯们拖着溃烂的肢体爬出地牢，用牙齿撕咬狱卒的血肉。曾因私藏食物被判“永眠”的胖子，将自己改造成人肉炸弹撞向军火库。

爆炸的气浪掀翻了整片围墙，火光中飞舞的除了金属碎片，还有泛黄的识字课本——那是他女儿生前最后的玩具。

……

黑塔废墟下的主能源管道爆裂后，淡金色的原始能量液喷涌而出。孩子们赤脚在积水里奔跑，溃烂的脚趾在触碰到液体后竟开始愈合。疯癫多年的前工程师突然清醒，用铁片在墙上刻下能量矩阵图：“囚莫稀释了原始能源！这才是治愈辐射病的良药！”

义体诊所外排起长队。人们疯狂地拆卸身上的改造部件，哪怕要用菜刀剜掉骨肉相连的神经接口。

妓女的蝴蝶骨被整个撕开，露出下面鲜红的机械翅膀支架。“拿走！全拿走！”她将染血的齿轮塞进火堆，“我要做回人！”

图书馆废墟中，某个燃烧的数据库突然释放出万千全息投影。

被迫洗脑的居民们看到自己被篡改的记忆：抱着婴儿哼唱摇篮曲的母亲，其实是囚莫的基因编辑师；每日发放救济餐的慈善家，真实身份是活体实验的筛选官。

广场中央的青铜雕像轰然倒塌

陆双站在黑塔残骸顶端，看着脚下沸腾的城市：“狂欢持续不了多久，再这样下去感觉他们都疯了。”

魔狱炎狮舔着爪子上的机械油，“西南角还有三百个余党正在重组。”

“让他们闹。”茉雪儿的锁链缠住陆双的手臂伸出小舌头轻轻的舔着陆双的手指，“恐惧需要出口，愤怒需要靶子。”俏皮的眨了下眼，“你说对吧……哥哥。”

远处突然传来引擎轰鸣。姜澈使用通讯器联系的凡普秩序队到来。

十五台印着凡普徽章的装甲车撞破城墙，车顶的扩音器播放着标准通告：“根据《凡普管辖条约》，机狱城即刻起由凡普第三舰队忌天心接管——”

欢呼声更加激烈，都在欢迎这位新城主，因为这位新城主可是有着“美善人”之称的血族女士——忌天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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